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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的来信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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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从异地嫁过来的女人。 FLlv
出身于深山小村子的青年离开了家乡，来到一个由于贸易而发展起来的港口城市打工他在那里认识了那个女人。两个人很快就陷入热恋当中，就在山盟海誓并定下终身时，男方的父亲病倒了。身为长男的青年只好回到故乡——当然，还带着他的女朋友。 `
她的名宇叫米娜，不是这个国家的女性所惯用的名字。不，不仅仅是名字，皮肤的颜色、头发和瞳孔的颜色，还有使用的语言也全都不同。 R
如果是在多国人种频繁往来的港口城市，这决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而对经常与异国男女接触，并将他们作为“家人”一样来看待的家庭来说，这也没什么稀奇的。 R^.wn%
但是…… `H'KI;
“这里说到底只是乡下。”在婚礼的当晚，娶米娜为妻的青年说道。 r@#
他冲着从港口城市赶来参加婚礼的凯姆使了个眼色，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酒席来到外面的院子里，抬头仰望夜空，不禁觉得有些黯然神伤。 m
“长男的婚礼，我这个当事人的意愿根本就无关紧要。总之，最重要的就是‘家族’。家族和家族在商量之后就把这个婚事定下了，征得岳父岳母的同意才能娶到他家的女儿……我的父亲和母亲就是这样结婚的，叔叔和婶婶也是如此。” /F
“我明白。”凯姆点了点头。 KI2
从象征性的婚礼仪式上就能看出当地保守的民风。 ~~low0
而且，米娜绝对不是那种受亲戚们欢迎的“新娘”。 o
“阿历克斯……”凯姆呼唤青年的名字。 i6Ca{c
“……什么事？”青年回应道，仍然在仰望夜空。 lNLtT
“能够保护米娜的人，只有阿历克斯一个人啊。” 4Z
“我当然明白这一点。” =i{Sqy
“米娜是个好姑娘。” *X
“我知道……” ^W"
在同一个港口负责卸货的凯姆和阿历克斯，以及在他们两个经常光顾的饮食街工作的米娜，他们三个人是好朋友。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着对方国家的语言，一边努力地向对方传达自己心意的阿历克斯和米娜的身影，至今还在凯姆的心里留着酸涩与痛苦的回忆。 pY_=O3
“喂，凯姆……你也应该觉察到了吧……其实米娜，对你更加……” SkO
“够了。”凯姆打断了阿历克斯的话。 }
他当然知道米娜的感情，如果凯姆接受了这份感情，恐怕对方根本就不会嫁到这个地方来吧。 gZ;+~
但是，凯姆却没有正面去面对，而是在喜欢米娜的阿历克斯身后推了一下，将他们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凯姆并没有后悔担任他们两个的爱神，因为对于永远都在旅行的他来说，根本就不可以去爱米娜。 '
房间里那些醉醺酿的来客看到了院子里的新郎。 AVi!"D
“喂！你在干什么，阿历克斯？新郎不在场，我们可是会感到困扰的啊！” eqS
阿历克斯回过头说道：“啊，马上就来。” ?>.@
凯姆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一定要让米娜幸福啊。” Y
“包在我身上。”阿历克斯答道。 Nf}
这时，一个亲戚走过来喊道：“快点，来吧来吧，你这个主角可是一定要在场的啊。今晚所有人可都是为了你才来的啊。” BIDC
说完便拉着阿历克斯的手，将他拖回了房间里。 s20JFx
这个人的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C,,v
但是，当他看到凯姆时，夹杂着困惑的献媚笑容的眼神里却露出了戒备“外人”的光芒。这种光芒，即便他们在面对米娜时并不是十分明显，但的确是存在的。 oOhk}W
米娜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村子。 $,m
“一定要让米娜幸福啊，拜托你了。”凯姆站在阿历克斯的身后再一次小声地说道。 $]R
但是，被亲戚抱住，并高声谈笑的阿历克斯好像并没有听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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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阿历克斯找到了在港口工作的凯姆。 JrL)I8
“我这次来是想要采购一些东西，于是就顺便来看看你。”阿历克斯这样说道。 `.A@S2
不过，只是看一眼他那张夹杂着疲惫的脸，凯姆就得知了真正的原因。 N_en
所以…… #3
“米娜还好吗？”凯姆勉强用轻松的口吻问道。 .kqN
阿历克斯无力地笑了笑，回答道：“那天以后，发生了很多事……” #i#
无论是作为阿历克斯的“家人”，还是作为村中的“居民”，米娜都没有受到大家的容纳。$9E
生活习惯不同，各自的文化相异，更为重要的是米娜褐色的肌肤在小小的村落中显得如此与众不同。 tI!:&B
“虽然我觉得最多只不过是语言不通罢了，可最终还是不行。米娜拼命地想要学会我们当地的语言，可我母亲和亲戚却说‘新娘在这里只能与家里人见面，根本没有必要学什么语言’……结果她连‘早上好’和‘谢谢’都没有学会……” Gb4d
即便如此，米娜还是努力地想要适应阿历克斯家和这个村子的习俗。她每天第一个起床然后下地干活，一刻不停地干到太阳落山，回家之后还要缝补衣服直到深夜。她经常用从阿历克斯那里学来的并不熟练的本地方言与附近居民对话，当然同时还要加上一些肢体语言，当听不懂对方所说的意思时，米娜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着“对不起”，脸上露出十分抱歉的笑容。 `v
一边听阿历克斯说着，凯姆一边在脑海中想像当时的情形。 Lf
所以，米娜现在的生活很辛苦。 WeU8
“凯姆，偶尔来我们村子玩吧，我想米娜一定会很高兴的。” gv
凯姆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ia{
“我希望你能来开导她一下。”阿历克斯继续说道。 W`ejRN
可是凯姆却并没有回答。 %
“……怎么了？你生气了吗？” i9'T$k
“我不去。” c2y
“为什么？” 7`S"
“我们已经约好了吧。能够让米那幸福的只有阿历克斯你啊！” p
“不，可是……” clo
“对不起，我还要赶时间。必须要在晚上出航之前将这些货物全都装在完毕。” "Hf
说完，凯姆便转身去工作了。 AuD
阿历克斯一脸无奈地看着凯姆的背影。凯姆也能够感觉到，所以他没有回头，只是不停地干着手里的活。 rLj
不一会儿，阿历克斯转身走开了。 Ca#rl
两个人甚至都没有道别。 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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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一年之后，米娜生下了一个孩子。 z:
是个与母亲有着相同肤色的男孩。 ElS(Z
阿历克斯再次找到凯姆，是那个孩子开始到处乱爬的时候。 ,
他突然提出了离婚的事情。 F
“我和米娜之间并没有什么问题，我们仍然深爱着对方。这是千真万确的，可是……我母亲和亲戚都不肯承认由这种不问肤色的孩子来继承我的家业……而且这件事还影响到了弟弟妹妹们的婚事，他们甚至还说能不能把这个孩子送回米娜的父母家……” uJ
阿历克斯变得很消瘦，他可能是被夹在“家族”和米娜之间，每天都过着痛苦不堪的日子吧。 }n44-
但是，凯姆根本不理解…… n=A5
即便是处于这些关系的夹缝中，但只要确认了对自己来说最为重要的事情，那么就根本不会感到迷惘或者烦恼，而最终的答案应该只有一个。 Lf
凯姆在默默地搬运货物，从身后传来了阿历克斯的叹息声。 &TU
“你……真是个坚强的男人啊……” xLM,z
凯姆什么都没说，他正在独自举起一件沉重的货物。 $
正因为能够独自处理这种普通情况下要由三个人才能搬动的货物，所以这里的装卸工人才能够拿到很高的薪水。而薪水都是由搬运这样货物的多少来决定的，所以如果向其他人寻求帮助，那么自己所得的那份薪水就会减少。 06HvW
凯姆绝对不会说出那样泄气的话，也决不会向他人寻求帮助，无论是多么沉重的货物，他都会自己一个人来背负。 jt.
曾经的阿历克斯也是如此，即便周围的人都在问“你没事吧”，他也只是笑着说“这不算什么”，然后咬紧牙关搬运货物。 |$
但是，现在的阿历克斯却不同了。 ~;@G
“从长远来看……如果继续让米娜留在我们的村子里，反而会让她变得不幸，亲戚们也都会在背后对米娜和孩子议论纷纷。我既不能抛下她们不管，也不能把她们赶出去。只是，为了彼此着想，还是开始新的人生吧……” MK
凯姆将货物稳稳地装载到甲板上，然后第一次转过身来。他就这样站在栈桥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阿历克斯。 \(T6aX
“你说完了吗？” (%e)ra
“……哎？” CzgHv
“如果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那就去做吧。根本不用特意来跟我说！” ]u$N
这番活让阿历克斯的脸变得有些扭曲。 R_+~c`
凯姆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马上继续搬运货物。 {)b!6
他感到有些后悔，甚至有些生气。 $d
阿历克斯并不知道，就在他刚刚结婚的那段日子里，米娜曾经给凯姆写过几封信。在信中没有提到任何关于她在村子里所经受的艰辛，反而都是现在的生活如何幸福，阿历克斯如何爱自己的事情，这些信基本上都是用这样一句话作为结尾。 ][/
“我相信凯姆也会过上幸福生活的。” ~XgvZk
所以，他现在很后悔。 7UGzt`
所以，他现在才会感到气愤。 iLrWnP
凯姆并没有回信。因为他知道无论是鼓励还是安慰，或者陪着她说这些悲哀的谎言，只要自己回信就会让支撑着米娜内心的那个重要东西一下子土崩瓦解。 I?
“凯姆，下次来我家看看孩子吧，我想米娜也会高兴的……拜托了。” R*w#rf
凯姆并没有回应这句话，而是在甲板上对阿历克斯说：“你能把那件货物搬上来吗？” 4Y9A4
在阿历克斯的身边放置着一个与凯姆刚刚搬上船的货物相同尺寸的木箱。 @jc&
如果是以前，阿历克斯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然后用尽浑身力气独自将那件货物搬上去。 J
可是，阿历克斯一下子露出了泄气的表情，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我搬不动啊……” B#RG0
凯姆再也没说什么。 WoZ
这段友谊完了，他在心里想到。 9\]
不管怎么样这对于背负着永生的凯姆来说，只不过是一段短暂的交往罢了。 6|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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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件事之后，凯姆再次踏上了没有终点的漫长旅途。 :I+ vA
在旅途中，他偶尔也会回想起那些逝去的日子。 C
而阿历克斯和米娜也都成了遥远回忆中的人，即便是现在也会经常伴随着深深的痛苦出现在凯姆的脑海中。 >sxg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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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历克斯第三次来找凯姆，是孩子出生一年多之后的事了。 $
无比消瘦的阿历克斯面无表情地盯着凯姆，然后用十分平静的声音说出了米娜的死讯。 %~H
是自杀。 }U@==
“那个家伙在仓库里上吊了……” \:{
凯姆十分冷静地听阿历克斯继续说下去，这份冷静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5
已经几个月都没有收到米娜的来信了。到底是因为没有必要再继续说那个悲哀的谎言，还是已经说不出悲哀的谎言了呢——从结果来看，应该是后者吧。 5e
“直到最后，我的母亲、亲戚、村里人都没有接纳她。她直到最后都是孤单一人……” \Dm+
阿历克斯涕泪纵横地说着，而凯姆则是狠狠地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C
可能阿历克斯已经觉悟了吧，他没有摆出任何抵抗或防御的姿势，而是任由凯姆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脸上，然后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 $7Ot
“为什么……” 凯姆问道，“为什么会说米娜是‘孤单一人’……” ;m
然后继续朝已经站起身来的阿历克斯脸上打去。 /h?
阿历克斯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吐出一口鲜血，还有一颗被打断的牙齿。 \T8w{x
凯姆知道，阿历克斯也很辛苦。他被夹在“家族”与“妻子”的缝隙中，想要做些什么而不停挣扎。如果不是这样，之前无比倔强的阿历克斯就不会变得如此消瘦。 5G Cf
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原谅他。 b
原本已经说好了，已经发过誓——要让米娜幸福，要保护她。现在他怎么能原谅没有完成约定的阿历克斯呢？ k
阿历克斯一边用手擦干嘴边的血，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elL
“你……很坚强啊……”他用更加哀伤的口吻说道。 ,ql
“但是……你并不知道我母亲和亲戚所说的话……想要在乡下过着平淡的生活，就要遵从乡下的规矩和习惯……像米娜这样的‘媳妇’并没有被我们的规矩所承认……我是在那个村子里出生并长大的，所以很了解他们的规矩，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如此痛苦，我很软弱吧？站在凯姆的立场上来看，我一定是个应该被人唾弃的懦弱之人吧？你笑我、打我、蔑视我都可以，来吧，继续打我……” S
凯姆走上前去，再次朝阿历克斯的脸挥出拳头。 j[BV
这次命中了对方的鼻子。 9b7
鼻粱骨好像骨折了。 %LU\y
阿历克断就地跪了下去，黑色的鼻血一下子就喷洒出来。然后他仰望着凯姆，自嘲般的笑了。 C
“米娜……应该和你在一起……我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不是和我这样软弱的家伙，而是和你结为夫妻的话……她应该就不会死了吧……” N;AjyN
凯姆无言地抓住阿历克斯的前胸，然后一把将他拎了起来。 PMOq
一拳。 /%G
又是一拳。 Fci8<
凯姆想要不停地接他。 Rpl&0
可是，阿历克斯就这样抬起头，第一次紧紧地盯着凯姆。 HR!G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回信？米娜……她一直都在等着你的回信……” \
阿历克斯也知道所有的事情。 js)qH}
“乡下是个很恐怖的地方，无论是谁给其他人寄出了信，身边的人很快就能知道，因为大家都像是一家人一样，除了米娜之外。” w3UR
阿历克斯完全可以把那些信撕得粉碎，这样一来，凯姆就根本收不到那些悲哀的谎言了。可是他在读过信中的内容之后却将信重新封好，并确保凯姆能够收到。对于凯姆的回信他比米娜还要着急。 kw fT_
凯姆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说：“因为我根本没有回信的必要吧。” jyGd
“为什么？米娜想要追寻的人是你啊，你知道吧？你也不会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就能给米娜带去无比的勇气吧？” P}
“……米娜的丈夫是你！” ;gpU
“的确如此……可是，凯姆，在米娜的心底一直都有你的位置……我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我能做的事情也只有一件……” ?BK
难道说…… \fP
阿历克斯对慢慢放下拳头的凯姆说：“……我替你写了好多封回信，内容都是‘加油’、‘打起精神’、‘下次我会去看你’之类的……写了好多封……因为你太坚强了，所以无法了解弱者的心情……但是，我是个软弱的男人，我能理解米娜那颗软弱的内心……” 4eK7}
阿历克斯的鼻子和嘴巴还在流着血，而鲜血中又混杂了眼泪。 H+NkU
“喂，凯姆，有一点我也不知道。米娜是否已经相信我伪造的信部是出自你的手……还是说她知道所有的真相只是装作相信的样子……但是如果不相信的话，就无法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下去啊……” TFHkk;
凯姆什么都没有说。 u
紧紧握着的拳头慢慢松开，抓住阿历克斯胸口的手也放开了。 Y
阿历克斯慢慢地退后两步，终于说出了最后的秘密。 s0_
“只有一封信没有送到你的手上……那是三个月前的事情。米娜第一次想要拜托你，她想要从这里逃走，想让你去救她。希望你能够早一天去我家将她和儿子都救出来……信中就是这么写的。” 5{nw
所以——阿历克斯将那封信扔掉了，并代替凯姆写了封回信。 %H'QbX
“加油！” SJ+7
只有一句话。 C
米娜在仓库里上吊，就是在读完这封阿历克斯写的信后的第二天。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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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姆悄然停下脚步。 }"
趁着这个机会，阿历克斯朝着凯姆的心窝打了一拳。这一下的强度并不能被称为“击打”。如果从疼痛程度上来说，相较于在港口努力工作而练出一身肌肉的凯姆，应该是阿历克斯的拳头更加疼吧。 ,U
“……我真是个蠢货啊。‘加油’这种话只能适用于凯姆这样坚强的人啊。如果是懦弱的家伙，只会被这句话压垮……” p?
阿历克斯一边哭，一边又自嘲般笑了，然后将脸凑到凯姆的近前。 $h{
“来打我吧，没关系的，一直打到你消气为止。” a+pf
“但是……”阿历克斯继续说道，“如果我让你收到米娜最后的那封信，你会回信吗？你会接受软弱的米娜吗？” P#M
凯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bm@*
松软的拳头再也没有握起来。 o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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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历克斯的话就这样说完了。 Z
凯姆并没有叫住转身离开的阿历克斯，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看对方的背影逐渐远去。 =mR+@
阿历克斯在走出很远之后，突然朝凯姆转过身来。 =P1OX
“我会在那个村子里，把儿子抚养成人的……虽然我作为一个‘丈夫’很软弱，可是作为‘父亲’来说……我这次一定会让他幸福的……” y5\N?
凯姆默默地点了点头。 '
看到他的这个动作，阿历克斯肿胀的脸稍微有些舒缓，接着转过身去走远了。 e2+Jcm
从此以后，凯姆再也没有见到阿历克斯。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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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漫长而没有终点的旅途中，凯姆偶尔会想起阿历克斯和米娜的事情，然后就会回想起当时一味地想要变得坚强的自己。 n
如果是现在…… $
现在的凯姆不会拒绝人们的软弱。因为每个人都是弱者，他现在偶尔会露出苦笑，偶尔会陷入悲伤，但都能安心接受。 J
如果能够再次重复这段旅程…… f^\ x7
米娜也许就不会死了。 J7/h
但是，这只不过是个无法实现的梦而已。 D
只有一次机会与无法永生的人们相遇以及分别，因此，胸中涌现的那份热情才是弥足珍贵的。 M,`lX
当反复经历战争和放浪之后，忽然发现自己的内心缺少对软弱的关爱时，凯姆决定前往阿历克斯的故乡。 |qg{#
当然，阿历克斯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去世了。 l-
但是，他子孙的样子却可以让人一目了然，因为都是有着褐色肌肤的人。 j
褐色皮肤的年轻人负责掌管村中的祭典活动。 Vu.
褐色皮肤的老年妇女正在传授年轻女孩花饰的编织方法。 Ccaa>
还有褐色皮肤的孩子们，正在和普通肤色的孩子们一起无忧无虑地玩耍。 t0
这大概就是个简单的收尾吧。 3*r/!J
阿历克斯的墓地就在那个小小的山丘上。 [/
米娜的墓在他的旁边，一同被山风所吹拂。 "|uN
凯姆在路边摘了一些野花放在他们的墓前，然后再次踏上了旅途。 ,'=c
到底什么才是坚强…… 6
现在他还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k!
也正因为不知道，所以今天才会继续着旅行。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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それは時間や散逸性や死などのつまらない力を無視してい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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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2/27 11:19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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