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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马城的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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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yhow
发表于:
2007/12/13 06:35pm
只想说一句看完的想法:
过尽千帆终不是,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木野真琴
发表于:
2007/11/26 09:13am
[这个贴子最后由木野真琴在 2007/11/26 09:11am 第 1 次编辑]
第17節 原點
晨曦初上,天空中美麗的朝霞還未散去。在義大利王國立憲君主所居住的薩伏伊宮外的一棵七葉樹下,身著玫瑰紅連衣裙的織姬一邊張嘴打著哈欠,一邊用半睜的睡眼注視著宮殿的周圍。在她的身後,是披著淡紫色斗篷的“不敗神鷺”Hessgerdi。他右手拈著一朵白色的玫瑰花,神情也略微有點疲憊。不過他的眼神卻一點不像織姬一樣睡眼惺忪,而是顯得敏銳警覺;但同時又透出一絲淡淡的憂慮,好像心神不寧,似乎正在為什麼事情擔心。
“您是世界上排名第一的魔導士,位列歐洲最強的三天王,二十五年來經歷過無數驚心動魄的較量。按說就算是阿爾卑斯山在您面前倒塌,應該也不會影響您的情緒。可是請原諒,我覺得對於今天將要發生的事情,您似乎顯得有些過分緊張?”轉回頭來看了他一會以後,織姬問道。
“過分緊張嗎?”Hessgerdi失笑道,“好像真的有一點,但我想,恐怕和我們今天要面對的事情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你要知道,我並不願意坦率的讓別人瞭解我的感受。但是老實說,在以前,我從來沒有過像這幾天來這樣的奇異感覺,其中夾雜著強烈的不安,興奮,躁動和期待……恩,或許在過去的某些時刻,比如像是在同Vivian十六世爭奪梅林導師埋藏在橡樹中的無上奧秘,或者是與Zorro先生相互印證魔法與劍技之間相關的道理的時候。面對著強大的對手,曾經出現過某種相似的心境。但是不管對方是古代女巫的繼承人也好,是同樣位列歐洲天王的當世劍神也罷,那些感覺的強烈程度都不如回到羅馬來的這些日子的十分之一。所以如果說,素蕾塔小姐你感覺到我有過分緊張的心情出現……”
“那是說在現在的羅馬,還存在著對老師您而言比Vivian十六世和Zorro先生更為強勁的對手啦?”織姬歪著頭思考著。
“理論上沒錯,可是實際可能性不大。”Hessgerdi沉思道,“平心而論,在歐洲最近兩百年的歷史裏,大概僅僅只有兩個人擁有這樣的資格,能夠給予別人甚至超越西班牙天王Zorro的名字帶來的壓力,而這兩個人可能也是這兩百年來歐洲出現過的最了不起的人物。但是其中的一個一般認為應該已經死了一百多年,當然啦,根據一些有趣的傳聞,有理由相信她也許是會借用別的身體把自己的意識或是靈魂留在這片大陸的某個角落,不過,作為一個大半生呆在俄羅斯的德國人,根本沒聽說她曾經對亞平寧半島有過什麼興趣;而另一個倒是個不折不扣的義大利人,但在他生前我和他交往十多年,從沒有一次是以任何意義上的對手的身份見面,所以也無從體會到如果他作為對手會給人以什麼樣的壓力或者是感受……恩,如果要說有這樣的感覺表示的是,在歐洲還有第三個我所不知道的人能達到這樣的高度,我倒是確實很想見識見識。”
“這個人會不會就是Facoter?”織姬猜測道。“難道你認為Facoter的水準就能夠讓我心中發慌?”Hessgerdi顯然是頗為不滿的反問。“哎,當然不會,對不起。我是亂猜了。”織姬嘟囔著表達歉意。
“倒是Reni小姐和Mu提到過的那個Kasper,有點讓人在意。”Hessgerdi低聲道,“不過現在別管那麼多了,咱們今天的任務是監視薩伏伊宮。如果Pirlo的判斷沒錯的話,Facoter今天肯定會動手,否則等於他自動讓出主動權。不過我想咱們的部署已經儘量堵住了所有可能出問題的地方。巴格多利昂元帥麾下的部隊可以應付城外的叛軍,在最關鍵的那一點,Xavi公主有Zorro和昴小姐他們接應,賢人機關則能壓制住足夠多的意外出現,而我們會保證義大利王室的安全。”
“梵蒂岡的安全防備好像還是薄弱了點。”織姬說,“五分之四的瑞士衛隊都被公主殿下調派在城內各處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不過我和Pirlo都認為Facoter不會讓他的主力去打羅馬教會的主意,他很可能知道最關鍵的那一點是什麼,當然,能不能辦到是另一回事情。而且教會裏還有Reni小姐留守呢。”Hessgerdi說,“在這種時候,你肯定必須把最大的賭注壓在最重要的地方。不過我們都清楚,不能指望他只在一個地方找我們的麻煩。比如……這裏嗎?”
天地間突然發出好像是巨炮轟鳴般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整個羅馬城的地面似乎都震動起來,兩人的身體一起被震的厲害的晃了一下。Hessgerdi穩住身子,立刻轉頭向薩伏伊宮周圍看去,仿佛遠在天邊的地平線上瞬間突然湧出了無數團黑雲一樣的東西。
“科西嘉雙頭步行龍……好傢伙。”Hessgerdi的反應驚人的敏捷。他飛快的伸手套上印有梅林魔法紋章的手套,急速揮舞著右手的五根手指,開始在薩伏伊宮前布下第一個魔法陣。“這樣的信號表示……”“Facoter真的開始動手了,沒錯。”織姬咬著牙道。
“熱那亞第二軍團和都靈獨立機械旅擅自離開自己的駐防區域,出現在羅馬東側,現在正在同巴格多利昂元帥的部隊交火。”越來越密集的炮聲背景中,Waterna公爵在賢人機關指揮部皺著眉頭看著傳過來的消息,再把它發送出去。“城內的部分黑幫開始鬧事,這顯然是Facoter準備好的內應,不過我想Toldo教皇的瑞士衛隊應該控制的了局面。總理大人現在本人在哪里還搞不清楚,公主殿下那邊也沒有任何新的情況過來。”
“羅馬教會呢?”織姬通過通訊器問道。
“我知道你擔心Carino夫人和Reni小姐,但是目前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Mu小姐從夜裏直到現在始終沒有出來,我們不知道她的工作進行的怎樣了。”公爵回答說,“薩伏伊宮那裏的狀況如何?”
“看來Facoter培養魔物的工作做的相當不錯,他現在正派出由操魔師操控的大量科西嘉雙頭步行龍和亞得裏亞六腕巨海星圍攻薩伏伊宮。目前皇家第一衛隊傷亡相當慘重,但是局面還算穩定。Hessgerdi老師正在佈置魔法陣,等力量積攢夠了,就可以把這些魔物搞定。什麼?……老師,公爵說照這樣判斷,王宮似乎也不是Facoter的攻擊重點。”
“看起來肯定不會是。”Hessgerdi一邊回答織姬,同時輕描淡寫的再次劃出數個加固魔法陣的符號,這攻防一體的魔法陣是梅林一系魔導士獨有的絕招,能夠在防禦的過程中積攢力量,在必要的時候一口氣釋放出全部的威力予以對手致命的攻擊,就像彈簧在壓縮到極限之後被突然鬆開的猛烈反彈一樣。因為擁有著大範圍的殺傷力,在以少對多的時候威力無比。五世紀時,作為亞瑟王顧問的大魔導士梅林憑這一招曾多次幫助圓桌騎士團重創敵人,而Hessgerdi能夠擁有當年孤身一人殲滅德國薩克森妖術騎兵隊六百騎兵的戰績,也是源於對這一絕招的出色運用。織姬看見華麗的光芒在他揮灑自如的指尖上閃爍流動,令人目眩神馳。科西嘉雙頭步行龍和亞得裏亞六腕巨海星都是充滿妖力,被劃歸為最高危險等級的可怕怪物。但是在這位歐洲王者咒術師建立的防禦體系面前它們顯得昏頭轉向,任憑操魔師們如何拼命驅趕,這些怪物們也只能在魔法陣邊緣打轉,咆哮嘶吼,始終無法逾越強大的魔法屏障而靠近薩伏伊王宮一步。“這並不能帶給他太大好處,轉告Waterna公爵,我相信Xavi公主所在的地方依然是他們最可能進行重點攻擊的目標。”
“但是我們也不可能做更多的事情了,對不對?”站在羅馬教會中廷的Toldo教皇聽了Waterna公爵傳送過來的情況,沉吟著對Carino夫人道,這時候炮聲越來越頻繁,顯然巴格多利昂元帥的部隊與Facoter從南部調來的忠於他的軍隊正在激烈的交戰。“沒有人能比公主殿下更瞭解那孩子,讓更多的人去不僅暴露目標更明顯,而且可能只會幫倒忙。”
“你覺得那孩子會聽從公主殿下的勸說嗎?”
“我可不會知道那孩子的想法。可是您應該比我更為瞭解,亞平寧三家的高貴血統中,都流淌著一種名為固執的血液。換而言之,最終的結果很可能只是取決於她一開始是怎麼想的。他人的意見很難改變白色家族的人的意志。”Toldo教皇皺了皺眉。“不過就算如此,我對公主殿下還是抱有很大的信心,否則我也不會冒著風險將瑞士衛隊全數交給她指揮了。”
“風險還真是不小,現在梵蒂岡的守衛力量簡直薄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Reni斜提著長槍,抬頭望向天空。“是啊,瑞士精銳衛隊駐留在這裏的只剩下五分之一,Mu小姐她還沒有完成嗎?”Carino夫人擔憂的問。“似乎還是沒有,看來即使是Mu,要做到那種地步也是有難度的吧。”Toldo教皇歎了口氣,“不過也不必太擔心,在這種時候,Facoter應該沒有閒暇來找我們的麻煩。”
“那您就錯了,不是嗎?”一個冰冷的足以讓空氣結冰的聲音在他們的耳邊響起。這聲音似乎遠在梵蒂岡城外,但是在送入各人耳中時,卻清晰的讓人膽寒。
“Kasper Bach!”在一秒鐘的驚駭過後,Reni提起長槍就沖向了中廷外的教會廣場。Carino夫人提起長裙的裙角,叫著Reni的名字跟著奔出。Toldo教皇猶豫了一下,也快步向他們追去。
“真是愉快的再會。”Kasper Bach身披著一件深黑色的外套,獨自一個人站立在梵蒂岡城內廣場的中心,衣襟飄動,有如一隻可怕的巨大黑色蝙蝠。當他望見了奔出來的Reni,也不由愣了一下,然後冰冷的面容上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在接著又望見了跟出來Carino夫人和Toldo教皇後,他的笑容變的更加詭異。他向前走了幾步,右手按在胸口躬身行禮。“王國特別衛隊長Kasper Bach,謹奉義大利王國總理Benito Facoter大人之命,向Geler Toldo教皇陛下問安。並借取您的性命。當然,”他頓了一下說,“既然米蘭紅色貴族的素蕾塔夫人也在,那麼就順便多借一條。”
“居然是你親自前來……這麼說,原來梵蒂岡是Facoter的重要目標之一?”Reni抬起長槍,和Carino夫人交換了個眼色,兩人心中都是轉著同樣的念頭,“難道Pirlo的估算出現了偏差?可是這裏倒底會有什麼能讓Facoter感興趣的東西?”
“不過你倒是自信的很啊。”聽到Kasper的話,原本顯得異常憤怒的Toldo教皇氣極反笑。“照這樣看來,是我低估了Facoter那想鯨吞一切的胃口嗎?”
“這我可也說不好呢。”Kasper詭秘一笑,接著忽然直起身體,閃電般的向前沖出;動作雖然難看的有如僵屍,但是卻快的可怕。Reni深知他的身手快捷無比,一直在全神貫注的留意他的行動。見他一上來就前衝動手,立即搶先出長槍從後方刺他左肩。她自從上次和Kasper較量落敗,幾天休息期間苦思冥想,反復思索對方招數中的破綻。這一槍後發先至,Kasper果然無法繼續前沖之勢,他聽風辨形,左肩下沉避開,右手則越過左肩抓住了Reni的槍頭以防止她的槍身向右橫掃。這個變化早在Reni的計算之中,她立即雙手緊握槍桿,用力向左旋轉連絞,要以槍身的慣性帶動他的右手。不料Kasper的右手上突然湧出一股巨大無比的靈力,從長槍上直接傳了過來。Reni猝不及防,被他這股巨大的靈力震的身子一歪,向後摔倒。Kasper得勢不讓人,強烈的黑色靈力光芒瞬間包圍了他的全身,接著化為一道黑色的閃電,劈向摔倒在地的Reni。
突然,從廣場右側閃出一股海藍色的似乎更加強烈的靈力光芒,化為一道華麗的牆壁擋住了黑色閃電的攻擊方向。接著一個清朗悅耳的聲音在廣場上空迴響開來。“就算是真的狂妄自大到不可救藥的程度,但想要在梵蒂岡為所欲為,至少也應該要先徵詢一下我的意見吧。”
Toldo教皇和Reni同時聽出了那個聲音,不約而同的驚叫起來。
“Helen?”
Reni從地上一躍而起,驚訝地轉動著腦袋四下張望著,華美而深不可測的海藍色靈力光芒有如排山倒海般奔湧而至,環繞在她的周圍,輕易的化解了所有黑色的靈力對她的攻擊。Kasper在一瞬間看上去受到了極大的震動,他吃驚的張大了嘴,帶著不敢相信的表情。不過僅僅只過了一秒鐘,那張冷峻的臉龐上便恢復了往常一如既往的冰冷面容。他嘴角微揚,僅僅只是用一副輕蔑的態度傲慢的看著前方出現的飄逸人影,不過細心的Reni看見他的右手腕處寒光一閃,已經套上了一隻鋒利的鐵爪。
栗發藍衣的少女神情淡然的從廣場右側的小徑中信步而出,走過Reni的身旁。單從外表很難看出Helen的身體情況有什麼太大的改觀,她的臉依舊蒼白,面頰上還是沒有絲毫的血色,甚至看上去好像仍然顯得有點虛弱。但肯定和之前絕不相同的一點是,她是用自己的兩條腿走出來的,在昨天還是她無法離開的那架作為代步工具的輪椅已經從她的身邊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的步伐看上去還並不十分堅實,不過已經顯得相當敏捷輕盈。在走到離Kasper十步遠的地方Helen停下了腳步,用一種優雅的姿勢站定,她那深海般湛藍的雙眼直接迎上了對面那對滿含殺機的目光。兩人的四道視線互相交錯,都是一言不發,周圍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但是在這幾乎使人窒息的氣氛中,Reni仿佛可以感覺到,Kasper那好似西伯利亞寒風般的冰冷和Helen如同大西洋海面般的平靜這兩種從他們各自身上散發出的不同氣息開始相互衝突激蕩,兩人的眼神似乎正擦出無聲無息但卻絕對激烈眩目的火花。
木野真琴
发表于:
2006/09/03 09:38pm
第十六節 羅馬城的暗影
“血紅色的月與明亮的火星,竟然能夠同時懸掛在天空……真的是太詭異了。我活了四十六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奇妙卻又兇險的星相。”Hessgerdi斜倚在露天的天臺欄杆邊緣,凝視著漆黑色的夜空,同時將玻璃杯中的液體慢慢的傾倒進自己的嘴裏。“這預示著的是,這座名爲永恆的城市所面對著的註定的災難;而且,這個災厄,已經是越來越近了嗎……”
“哎呀呀,不用這麽擔心吧,Hessgerdi卿。我記得你對我說過,你認爲在所有類別的魔法中,最沒有準頭的一項就是占星術了;既然如此,也沒必要爲這樣區區的星相就坐立不安嘛。”說話的是坐在一邊的小桌上,正悠閒的品味著冰鎮蘇打的Zorro。他那副白色邊框的眼鏡在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我倒是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你記得還真清楚。”Hessgerdi會意的輕笑了一下。“不過……”他隨即搖搖頭恢復了沈默的表情。“人真的是太渺小了,奇妙的自然裏擁有多少的奧秘,不是我們憑這點人界的淺薄知識就能看的透的。說起來,以前看到梅林導師刻在橡樹上的那段文字,我最初的時候還不完全相信呢。可是實際上,歲月早就證明瞭它的準確。”
“Xavi公主,這是您要的紅葡萄酒。”Reni走了過來,有點擔心的把酒瓶遞給Xavi公主。“這可已經是第三瓶了,公主殿下的酒量就真的這麽好嗎?”她心裏不由自主的嘀咕道。
“謝謝了。”Xavi公主接過酒瓶,把瓶口所對的方向轉到自己空空的酒杯裏。她的臉色並不太好看,在漆黑的夜空映襯下,那醒目的美麗臉龐幾乎可以用慘白來形容。不過雖然如此,這藍發的王女卻依舊顯得相當鎮定,拿著酒瓶的手並沒有絲毫的晃動。
“公主殿下的定力,真的是相當的驚人。”在她右邊一直在皺著眉頭閱讀著什麽的Mu合上手中的冊子,悄聲對身邊的Helen說道,“如果要我聽老師講述一遍等候了十一年的失蹤愛侶的死亡經過,我可沒有任何把握能保證我可以受的了。”
“當然,她本來就不是平常人。”Helen淡淡的低聲回應,“實際上對這件事情,公主殿下十一年來心裏也早已經有數;所以給她的打擊,大概並沒有別人想像的那麽大。時間是治療一切創傷的最好藥品。”
“你能肯定她真的沒事?”一旁的Zorro湊上前來,“你以前不是經常說女性的心靈是最脆弱的嗎?”
“是,沒錯。不過有時候,最脆弱同時也意味著最堅強。”Helen頗具哲學意味的說道,隨即她白了一眼Zorro。“不過我認爲,和別的事情相比;在推門進入的時候受到歐洲劍神不分青紅皂白的劍氣攻擊最容易把人嚇壞。”
“恩……啊,先不說這個,Mu小姐。”尷尬的神情在Zorro的臉上一閃即逝。他打斷了Helen的話,而轉向正在沈思的Mu,那輕鬆瀟灑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請問你覺得如何,到底有多大的希望?”
“說老實話,我確實是真的不知道。”Mu伸出一根手指撫摩了一下手中安倍晴明手書的封面。“這本書裏所記載講述的東方咒術讀上去的感覺相當深奧,恐怕與歐洲最精妙的黑魔法相比也不分上下。如果只給我一個晚上這麽短的時間,對我而言還真的是個不小的挑戰。”
“Hessgerdi卿,你難道就不能自己來試一試?”Zorro對欄杆邊緣的Hessgerdi叫道。
“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在這件事情上Mu比我更加適合。如果連她都做不到,那麽我也是做不到的。”Hessgerdi轉過頭去看著Zorro,一副‘你還要我說多少遍’的表情。
“爲什麽這麽說呢?……”坐在他身邊的Reni問。
“學習魔法世界中的內容,到了後來的階段不是僅僅憑天賦和努力的程度,就一定能夠有出色的進展的。”Hessgerdi解釋道。“歸根到底,魔法是一種超越自然的文化。到了高級階段的魔法學習,特別是在練習與自己所學的系統截然不同的其他系統的魔法的時候,最大的障礙已經不是對咒文的解讀和領悟,因爲那些東西的本質大同小異;關鍵是要瞭解那個魔法系統所處的地域的文化,習慣和思維方式等因素。因爲魔導士也是人,這些日常耳濡目染的東西,都會成爲鮮明的特點,但是卻了無痕跡的滲透在他們所創造的魔法的內涵之中。因此如果沒有這些東西作爲基礎,理解起不同形式的魔法咒文來就難以跟上前人的思路,無疑是個事倍功半的工作。說到根本,就是一個環境和血統的問題。”
“所以說,本身就有一半華裔血統,又在小時候接受過中國文化教育的Mu,在習慣上比起您來更容易領悟到同樣屬於東方體系的陰陽咒術的精髓。”Reni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實際上她的天賦超群,魔法知識掌握的也很紮實。在全歐洲裏已經很少有人能比的上了。”Hessgerdi帶著喜愛和贊許的語氣說。“她現在所欠缺的只是魔法力量的積累,以及魔導士之間戰鬥的臨敵經驗還不夠豐富而已。不過這些缺陷是局限於年齡和閱曆的,她將來遲早可以得到。”
“那麽,老師您過去年輕的時候在歐洲遊歷,爲的就是增長閱曆見聞,積累經驗。以及瞭解歐洲各國的風土人情,並與相應的魔法系統印證。所以才能對天下魔法瞭若指掌?”Helen問道。
“是這個目的。不過說起來,我走遍整個歐洲最大的收穫,卻是一場完全沒有事先預料到的無心的相遇吧。”Hessgerdi舉著玻璃杯,懷念般的看了看天上血紅色的月亮。
“是與歐洲三天王之首,亞平寧半島歷史上最傑出的魔法劍士;也就是Derk的父親,白色家族的Pertta Handland的相識嗎?”已經喝的面頰暈紅的Xavi公主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我很想聽聽Derk的家族的故事。雖然我早就和他相識了,可我對他的這個謎一樣的家族的瞭解,卻還非常的膚淺呢。他從來都不肯告訴我太多關於他們家族的事情。可我卻早就想知道那一切了。爲什麽這個家族總是籠罩著不祥的陰影,爲什麽說他們的血統是受到神詛咒的呢?”
“公主殿下,我認爲今晚你受的刺激應該已經夠大了。”Hessgerdi微微皺眉說,“如果可能的話,最好不要再提和Hardland家族的相關的事情比較好。”
“過去的已經過去,緬懷在這樣的時候沒有意義。”Xavi公主淡然一笑。“老師您覺得,現在的我像是聽到這樣的事情就會崩潰的人嗎?”
“先是在進來的時候就遭到足以令任何人心驚膽戰的西班牙天王毫無徵兆的劍氣攻擊。” Helen說著斜了Zorro一眼, “然後則是坐在這裏聽自己的未婚夫如何與Hecate的使徒同歸於盡。既然現在的公主殿下既然還能這樣悠閒的一瓶接著一瓶的喝酒,這就證明她的神經,已經足以承受的了任何的衝擊吧。那麽,聽聽白色貴族家的故事,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呢。”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的。是啊,歐洲三天王之首,白色貴族Hardland家上一代,可以說是歷史上最後也是最傑出的一代家長:Pertta Hardland。同時也是我生平最敬重的,有如兄長一般的摯友。”Hessgerdi苦笑著擡頭仰望黑色的夜空,炯炯的目光似乎要穿越夜幕。“要是現在他能知道自己所捍衛的這個城市現在的狀況,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兩千多年前白色貴族在永恆之城建成之後,經歷了重重考驗,甚至付出背逆諸神的代價,這才有日後羅馬文化的興盛。如果這城市就這樣毀在這種可笑的原因手裏,簡直就是……”他苦笑著搖了搖頭。“也罷,反正也就是這麽一回事。那就把我知道的所有傳說都告訴你們好了。說真的,白色貴族的名字雖然在義大利無人不曉;但他們最原初的和最深遂的一面卻極少有人知道。實際上他們與羅馬這座城市的淵源,可以追溯到羅馬建成之前。那次著名的戰神Mars對女祭司Silvia的誘惑開始。”
“我記得Pirlo先生也曾對我提及,羅馬狼孩建城的傳說中隱藏著相當可怕的秘密。只不過時代相隔過於久遠,連賢人機關的檔案裏,也有沒辦法尋找到任何的線索。”Reni說。
“很幸運,白色貴族的絕密家譜裏,還留存著身爲那件事情親身經歷者的他們的先祖對那人與神之戰在這世界上最後的記憶。而那些文檔,Pertta都曾經拿給我看過。而對於現在的人來說,這樣的故事簡直就如同天外的幻想,任你是誰,也不可能猜測的到當時的狀況。”Hessgerdi左手輕輕揮動,在黑夜中灑出點點星光,同時開始講述那段傳奇般的故事。
“那些衆所周知的內容,我在這兒就不再多講。在2700多年前,羅馬戰神Mars與當時的亞平甯國王Numitor的女兒Rhea Silvia所生的那兩個孩子,也就是孿生兄弟Romulus和Remus在被告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後,開始了對篡奪王位的叔父Amulius的討伐。他們所組織的由庫茵克梯勒人和法比爾人爲主力所組成的軍隊所向披靡,Amulius的軍隊完全不是對手。很快,兩人就打垮了敵人的主力,把Amulius逼入了絕境。但是在羅馬的歷史中沒有記述的傳說是,那位不甘心就此失敗的Amulius爲了挽回局面做出了不計後果的舉動——他在這時候解放了一切原本被視爲禁忌的恐怖的力量,試圖展開最後瘋狂的垂死掙紮。可誰也不曾想到,他那不計後果的瘋狂行動,間接的導致和催生了棲宿于台伯河畔的,那象徵著黑暗與魔力的魔王——在過去的古希臘被稱爲黑暗與破壞之邪神的Hecate的覺醒。本來還可笑的指望以Hecate的力量來阻擋孿生兄弟的Amulius,卻自作自受的很快就被Hecate的強大力量所吞噬。而美麗的亞平寧半島,從此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與恐慌之中。”
“Hecate的魔力很快從台伯河流域擴散了開來,席捲了整個亞平寧半島。在那恐怖的時代中,就連身爲神之子的Romulus和Remus也對這象徵毀滅的魔王束手無策。當人類在魔王的面前節節敗退的時候,一名天賦異稟,擁有強大靈力的少年勇士首次挫敗了魔王的勢力,重新點燃了人類反擊的希望。他的名字叫Raphael Hardland。曾經數次擊敗魔王的勢力的他,可以說是Romulus和Remus最信賴的朋友和最爲倚重的戰力之一。”
“在整個亞平寧半島拼死對抗Hecate的時候,於羅馬七丘中最高的Palatium山之巔,在司掌智慧與工藝的女神Minerva的指導下,Raphael成功的鑄造出了‘Demiurgic Ring’——由絕對純淨的水晶所打造出的‘創造之指環’。這使得他從此真正擁有了能與Hecate相對抗的武器。與此同時,在Minerva的邀請下,在神族中擁有最頂尖戰鬥力的黑夜女神Nox與黎明之女神Aurora也加入了對抗Hecate的陣營。形勢終於逐漸的開始向著有利人類的方向發展。”
“做了最充分的準備之後,在Minerva的幫助下,Raphael突襲Hecate所在的‘黑霧之道’。就在那彌漫著恐怖毒霧的地底,Nox與Aurora聯手與Hecate展開了決生死的交戰。最終雙女神拿下了這場驚心動魄的對決的勝利,成功的粉碎了Hecate的靈魂。黑暗的魔王從此萬劫不復,歸於虛無。籠罩于亞平寧半島上的黑霧就此散去之後,Romulus和Remus才終於算是成功的結果了篡位者Amulius,迎回了自己的外祖父Numitor重登王位。當然,這次邪神蘇醒的事件,並沒有被記載于古羅馬歷史之內。而Hecate雖然魂飛魄散,但是這黑霧的魔王所留下的魔力殘餘,卻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做到徹底的清除。不過這些,都僅僅只是題外的閒話而已。因爲諷刺的是,麻煩事並沒有隨著Hecate的被消滅而結束。而在Romulus與Remus決定開始建築新城,開創新生王國歷史的時候,災難竟然就從這裏再次開始。”
“因爲在用誰的名字來命名這座新的城市的意見上完全達不成一致,曾經並肩作戰的同胞兄弟就此翻臉。Raphael可以面對Hecate毫不畏懼,但是此時他對這兩兄弟之間的內鬥卻是苦惱的毫無辦法。最後在激烈的爭端中,Romulus乾脆直接將親生兄弟Remus 殺死,從而得到了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城市爲羅馬的權力,並且成爲這新國家的國王。後來他爲了增加羅馬的領地和人口,竟然想方設法去拐騙和搶奪臨近的Sabine城的女子;從此麻煩事就如同點燃了炸藥的導火線一般一發而不可收拾,戰火迅速在亞平寧半島蔓延開來。雖然Romulus的軍事和政治才能使羅馬在各城的鬥爭中屹立不倒,但是這卻已經爲羅馬種下了詛咒的種子。而此時,因爲對羅馬建成後的祭祀不滿,戰神Mars的發怒,更是令羅馬的處境雪上加霜。”
“當天空中閃著驚人的雷鳴,落下無數的冰雹;地面上隨著無數卷起數十米高的火焰,還伴隨著蔓延的瘟疫和毒煙。這新生的城市墮入了死滅的邊緣。面對著擁有僅次於萬神之王Jupiter之神力的戰神Mars降下的神罰,羅馬人完全無力抵抗。這使得一些過去流行的人命祭祀的活動又開始熱烈起來。祭壇前人血橫流,慘不忍睹。而這時候,國王Romulus的死亡更使得城邦的居民陷入了極大的混亂。經過新組建的長老會議的緊急商討,被稱爲亞平寧半島的賢者,傳說擁有著超越希臘哲學家畢達哥拉斯的智慧的Numa Pompilius臨危受命,接過了羅馬國王的重擔。但是因爲災禍的壓力,新國王也難以阻止這殘酷的風俗,羅馬的命運依舊是懸於一線之間。”
“Numa Pompilius這時候在人心惶惶的羅馬中所能依賴的只有一個人:他那著名的妻子和顧問,傳說中的山林水澤仙女Egeria;兩人殫精竭慮,試圖使羅馬擺脫著可怕的命運。在Egeria超凡智慧的幫助下,Pompilius將萬神之王Jupiter誘來了地上界並成功的擠兌住了他。爲羅馬贏得了一個機會:派出一名勇士與戰神Mars單獨對決來決定這座城市的未來的機會。自然,能夠承擔這個沈重的使命的人,只有當年打倒Hecate的少年勇士,如今已經步入而立的Raphael Hardland。”
“可是儘管有Minerva所賜的Demiurgic Ring在手;可是要面對的是諸神之中最爲勇猛的戰神Mars,Raphael的勝算依舊是極其渺茫。就在他正在爲決戰準備的時候,昔日與Hecate對決時曾一起並肩作戰過的戰友黑夜女神Nox和黎明女神Aurora再次前來。 雙女神勸說他不要出戰和Mars的對決,爲羅馬搭上自己的性命;並承諾一定確保他的安全。但是Raphael沒有答應,決意要與羅馬共同存亡的信念讓他一口回絕了雙女神。而爲了與Mars的決鬥,他甚至趁Nox與Aurora沒有防備的時候,對她們祭出了致命的Demiurgic Ring的封印魔法,奪去了她們的力量。猝不及防的黑夜與黎明的雙女神,竟然從此被他永遠禁錮於這潔淨的水晶指環之中。”
“決鬥的日子終於來了。此時擁有了Nox與Aurora的雙女神之力的Raphael此的力量已經遠非昔日可比。在這場驚天動地的決鬥中,經過兩天一夜的苦戰,幾乎耗盡了所有力量的Raphael完成了以往無法想像的,簡直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在Capitolium山岡之巔的決鬥中打敗了戰神Mars。於是,按照決戰前的約定,Mars不得不放棄了羅馬的一切。從此,羅馬人擺脫了諸神所規劃的約束和秩序;當然,同時也失去了Mars的庇護。但是畢竟Mars統治羅馬的時代從這一刻起正式結束了,真正作爲人類的都市的羅馬城的歷史拉開了嶄新的序幕。”
“而Raphael憑水晶指環和雙女神的威力擊敗了Mars,從戰神的手中奪回了羅馬的命運。國王Numa Pompilius賜予了他最高的榮譽。這就是白色貴族——Hardland家族世代成爲這座名爲永恆的城市——羅馬的守衛者的開始。”
“原來這就是所謂白色的家族的宿命的原點,爲捍衛人的都市,寧願身受神的詛咒。也要贏得城市的未來。有這樣流傳下來的靈力血統,難怪Pertta能壓倒你我,號稱歐洲三天王之首。”Zorro的口氣裏不無包含著佩服。
“只是這樣的偉大的家族,往往不僅活在世上就是一種殘忍,結局也註定不得善終。光榮的家族史,同時也必然是不斷的上演悲劇的歷史。從開始直到結束,也擺脫不掉籠罩於頭頂那宿命的陰雲。所以說,這同時也是被詛咒的血統。”Hessgerdi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顯得異常鬱悶的放下了手裏的玻璃杯。Xavi公主身子微微前傾,帶著若有所悟的聰穎目光望著他。
“因爲Nox和Aurora的怨恨,以及羅馬的都市能量黑暗面的雙重因果的束縛;使得其必然導致的白色家族繼承者的悲慘結局,這千年以來,不斷的於羅馬上演嗎?”Helen也心領神會的轉了轉眼珠。
“對,可以說就是這樣。”Hessgerdi贊許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失望的搖了搖頭。“但是本來可以不那麽糟糕的。本身Hecate所殘餘魔力,就對羅馬的地脈有著相當大的影響。而羅馬在軍事力量強大之後,通過對周邊國家的侵略統一了義大利,並征服迦太基(Carthago),加裏亞(Galia)和小亞細亞;後來版圖更擴張到萊茵河與多瑙河以南,包括義大利在內的歐洲全境,而且及於北非的橫跨歐亞非三大洲,甚至以地中海爲內湖的羅馬帝國。成就可說前無古人。但這無止境的征伐所積攢下的怨念,導致這個城市的負面都市能源出現了可怕的積累,在兩千多年的歲月中變的愈發嚴重。這樣的負面能源積累會導致什麽樣的後果,三年前在巴裏所發生的巨樹事件就是最好的例子。在基督教中心梵蒂岡教會出現之前,處理這些超自然的能量的威脅無疑是Hardland家族的責任。但是他們家族的力量源泉,卻是來自於Raphael對被封印於水晶指環中的雙女神Nox和Aurora的神格靈魂的背棄和欺騙。所以,當他們被逼入絕境必須動用水晶指環的根本之力的時候,這受了詛咒的力量的反噬往往會使家族的成員化爲人柱的慘劇不可避免的上演。令人更加失望的事情是,亞平寧半島的歷代統治者雖然倚重Hardland家的力量,但是他們似乎都不知道,或者甚至說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怎樣替這已經背負的如此沈重宿命的家族儘量減輕壓力;相反的是,白色的貴族一再身不由己的被捲入他們所製造的無盡的紛爭麻煩之中,牽扯了無數的精力。雖然這使得Hardland家族也於歷史上留下無數光輝的經典戰鬥。包括斯巴達克思,亞瑟王麾下圓桌騎士之一的凱伊爵士(Sir Kay)等都曾經是他們的手下敗將。但這樣長期不間斷的消耗,導致這個家族在羅馬的歷史上雖然英才輩出,但是卻從未能夠興盛。而到了現在,古老的精英家族甚至已經面臨幾近滅族的災禍。”
“僅僅因為人之亡靈的怨恨,裏禦三家就幾乎死絕;而面對神的怨恨,這家族竟然能支持兩千七百年的時光……”Reni無表情的面龐上也不禁微微動容,“這需要何等強韌的意念與信仰的支撐啊……”
“既然說到精英,現在自然也不能不多少順便提一些有關Derk的父親Pertta的事情。他無疑很好的詮釋了‘精英’這個詞的涵義。雖然處於家族衰敗的時代,但他仍然確實可以算是白色家族歷史上最傑出的繼承人之一。不僅是因為擁有著高貴的血統,那由天賦的靈力,無上的劍術和強有力的魔法功力的結合,構成了這一位歐洲歷史上最偉大的魔法劍士。在全歐洲數千年的歷史上,學習魔法的人何止千萬,但是真正能領悟魔法的本質精髓的人卻是屈指可數。梅林導師當然是其中首屈一指的人物,二百年前的俄羅斯女沙皇Ekaterina的黑魔法功力據說同樣強大。但是Pertta是獨一無二的,不僅是因爲他的靈力,劍術和魔法令人無法不佩服;他的博學,與人爲善和對所堅信的事物的執著,都同樣讓我至今對他依然抱有最大的尊敬。當年我在蘇格蘭的尼斯湖畔打敗不列顛的湖之巫女Vivian十六世,從而得到梅林導師存放在橡樹中的至高魔法秘奧的時候,要說那時候的我自認已經站立在人界魔法的頂點也不過分。但是在遇到了Pertta之後,我就再也沒有這樣認爲過。”
“但是可惜啊,天妒英才。1917年底Pertta竟突然猝死。說老實話,我直到現在依然對這件事情抱有極大的懷疑。像他這樣傑出的魔法劍士,當年只有四十七歲,正是功力登峰造極之時。毫無徵兆,也不知道原因爲何的死亡實在令人費解。當時我的老朋友,現在的歐洲和平議會議長Terry也曾經派人介入調查,但是以賢人機關的力量也沒有能夠找出任何可疑的地方。年紀輕輕的Derk無可奈何之下只有憑著稚嫩的雙肩挑起白色家族的重擔,但是僅僅半年多後,1918年7月的洪水讓他也遭遇了不幸。但是,這只不過是白色家族兩千多年來不幸的縮影;唉,或許早在羅馬建成的時候,就註定了這樣的結果吧。只不過現在,沒有了他們的義大利王國會走向何方,單憑這沒有準頭的占星術是無法預測的了。”
“不需要預測,我會捍衛這座城市。不管是誰,他想在羅馬爲所欲爲之前,得先跨過我的屍體才行。”Xavi公主右手五指一使勁,手中的酒杯瞬間碎成無數的玻璃。“即便Derk的死,是象徵著白色家族的滅亡也好。羅馬不是一天建成,也不會這麽容易就毀滅。”
“我說,你們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再怎麽說我梵蒂岡畢竟是宗教聖地,在這裏喝這麽多酒實在是不太像話。”教皇Geler Toldo一臉無奈的走上露天的天臺,腋下竟然挾著一隻大酒桶。“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讓你們進來了。”他橫了一眼笑嘻嘻的Zorro,又轉頭對著Xavi公主。“對了,公主殿下。你不是要找我商量事情嗎?”
“啊,是的。教皇陛下。爲了以防萬一,我想向您商借您的瑞士衛隊……”
“你想要我的瑞士衛隊,來與Facoter對抗?”聽完了Xavi公主的話,Toldo的臉色凝重:“這不是件可以隨便說笑的事情,Facoter說到底現在依然是義大利政府的代表。如果真如你所說,這可將意味著,梵蒂岡和義大利成爲敵對的兩個國家。這樣會導致的後果……”
“我知道這樣會讓您很爲難,但是我也相信,您應該並沒有忘記,在這幾年的拉特蘭條約談判過程中,Facoter是如何爲難庇護十一陛下的。現在我需要更多能壓制他的力量,而您是爲數不多的可以幫助我的人……請您相信我,我能夠打敗Facoter。”
“你真的變了,是Derk改變了你嗎……好吧,我答應你,如果真的出現兵變,我梵蒂岡的瑞士衛隊在那期間全部歸你指揮。”Toldo道,“但是你也得答應我,無論付出怎麽樣的代價,也要打敗Facoter喲。因爲我梵蒂岡可一點也不想去承擔和義大利王國翻臉的責任呢。”
“這個自然,謝謝您給我這次機會。”
“真是遺憾啊,這種狀況下我是沒法子做到過去學劍的時候對公主殿下您所許的承諾了。”Helen撫摩著自己的右腿,“看來,我能做的也只有祈禱上帝賜你好運而已。”
“你這是什麽話?!”Mu突然顯得很惱火,轉頭對Helen說道。“難道你不相信我能夠在一晚之內掌握並自由操使東方的陰陽術?”
“這……”Helen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真是氣人,我生平還是第一次這樣被人小看。”Mu刷的站起身來,“那麽我們走著瞧。”她氣呼呼的把安倍晴明的書夾在右腋下,立即轉身走下了天臺。
“喂喂喂,你的這個學生是怎麽一回事情。”Zorro略微有點不滿的對Hessgerdi道。
“還是那個老毛病啊。”Hessgerdi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都是我把她給寵壞了。恩……對不起,Xavi公主,我能和你單獨談幾分鐘嗎?”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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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rk的犧牲,並不意味著Hardland家的歷史的終結?老師你的意思是……”
“恩,我十一年前,所托人保存在羅馬的‘那個人’和‘那件東西’,足以證明這延續的事實吧。”
“‘那個人’……和‘那件東西’。”
“公主殿下,曾經身爲Derk的戀人的你,自己不是應該最清楚他的那個家庭的嗎。”
“Hessgerdi老師……難道說你指的是……”
“是啊,過了這十一年,應當正好是十八歲吧。正是到了能夠取出並且繼承那東西的年齡呢。算一算的話,好象應該就在後天吧。”
“……”
“而對那失去了一切的孩子而言,公主殿下您應該是最親近的人了。況且,那件東西,搞不好依然可以決定這城市的命運也不一定呢。”
“可是,既然是這樣,爲什麽……”
“是啊。這也是我正在擔心的。那孩子即便放在白色家族的歷史上,也是顯得那樣的不平凡哪。會是什麽樣的想法,誰也說不准。怎麽樣,公主殿下……”
“這還用說嗎,我當然要去。”
“……真的是感覺巧合的有點可怕,所有錯綜複雜的絲線,似乎都在這一點能找到會聚的交叉。”
“誰讓……我所愛的人是Derk呢。那麽Hessgerdi老師,請告訴我那個地方的所在吧。”
一天後的淩晨。
“哈啊……Shara姐姐,爲什麽院長要我們起的這麽早來拿東西呢。”張著大嘴,睡眼惺忪的小男孩顯得很不高興的問身前穿著月白色長裙的少女。
“唉,院長的想法有誰會知道。再不正常的事情,到了他那裏都有可能啊。”
“說到不正常,這兩天似乎白天街上多了不少巡邏的憲兵呢……”
“確實……”Shara皺了皺眉頭,“快點拿到那個東西,我們就回去吧。應該還能趕的上早飯。”
“還有多遠啊。”
“應該已經到了吧,我想就是這裏了。”Shara望瞭望轉彎處的牆。“看上去這兒就是他說的那個地方。”
“往上數三塊,再橫著數兩塊。應該就是它了。”Shara輕輕的敲了敲那塊磚頭,“不知道令院長這麼在意的,會是個什麼希奇的東西呢?”
令人吃驚的事情出現了,這塊磚被Shara一敲之下,瞬間化為無數的粉末。在這塊磚原本的位置所騰出的空間裏,散發出一陣幾乎壓倒初露的晨曦光芒的,潔白柔和的銀光。
“是個戒指……真是個漂亮的戒指啊。”男孩瞪大了眼睛,驚訝的讚歎道。“院長他怎麼會藏著這樣的東西呢?”
“……完全不是,這個顯然是帶著再明顯不過梅林式印記的粉碎魔咒。而至於這個指環……”Shara的表情古怪異常,她顯得很猶豫的伸出手去,但最後還是把手收了回來。“我們回去吧。”
“……為什麼不拿?”男孩奇怪的問。
“它不是應該我來拿的東西。況且這個指環,還是留在這裏的好……”
“如果它不應該由你來拿,那麼應該由誰來拿呢?沒有能夠使用它的人,就算是能創造一切的Demiurgic Ring也不過只是一塊廢棄的普通水晶。用古代中國的話說,可是會被叫做暴殄天物的喲。”從牆角突然無聲無息的轉出的美麗藍發女性,向面前的白衣女孩投來了一束親切而複雜的目光。“當真是……那句中國話是怎麼說的來著?女大十八變啊。十一年的光陰,能改變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公主殿下……”
“不過,十一年了。我總算是又見到你了呢。Shara……不,Decima Hardland。Derk所最疼愛的妹妹……”
zadamdam78
发表于:
2006/08/01 01:53pm
和巴黎前夜联动?!!……再拜前辈
果然要完成世界观的架设一定要考虑到过去与未来的呀,绝世高手的较量实在素……只能用orz来概括形容了
8喜欢战争,8喜欢政治……战场上必须有一方的英雄要倒下,悲哀啊
罗马战场还悬着呢,有点担心 = =
木野真琴
发表于:
2006/07/28 05:12pm
ROME
番外篇 马恩河的战场
1914年9月8日,法國馬恩河畔。
慘烈的馬恩河之戰已經進行了將近四天,在法國軍隊的頑強抵抗下,德國軍隊的傷亡異常慘重。原本試圖快速突破馬恩河一線的法軍防守,北上直接威脅法國首都巴裏的計劃能否成功被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而這個戰略部署的成敗與否,將極大的影響歐洲大戰初期雙方計程車氣和力量對比,甚至決定最後戰爭勝負的走向。
“我還真沒想到,這場戰鬥竟然會是如此的慘烈。”在距離馬恩河的最前線,稍稍靠後的法軍營地中,一個有著一頭華美披肩藍發,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女將雙手背在身後,在營帳中不停的踱著步子。儘管置身於烽火連天的戰場之中,她的臉上所顯露出的,卻是與年齡毫不相稱的冷靜與沈穩。
“Xavi公主殿下,難道說你真的要在德國軍隊即將發動總攻的時候依舊呆在這離主戰場不到15公里的地方?如果是這樣,我縱有通天本領,可也無法保證你能安全返回義大利國內。”她身後坐著一位40歲不到年紀,倜儻瀟灑的男子。他右手舉著一杯法國咖啡,斜著一對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少女。“我真的很不明白,這裏究竟有什麼好玩和值得逗留的地方……”
“我繼續留在這裏,是因爲有比禮節性的拜訪更重要的意圖。”被稱作Xavi公主的少女轉過身去,望瞭望確信附近沒有別人,壓低了聲音說,“我義大利王國雖然與德國早在20年前便結爲同盟,但是即便戰爭已經開始了一個月,我們卻還是在觀望之中,並未直接加入戰爭,你可知道這是爲什麽?”
“這有誰會不知道,不就是等著在看哪一方在戰爭中會更具優勢嗎?”男子微笑著啜了一小口咖啡,“或者還要看看哪一方能多給一些好處?”
“你說的可真直接。” Xavi公主瞪了男子一眼,“不過基本上就是這麽一回事。這個德國和法國投入了幾乎總兵力的一半的馬恩河,就是雙方的實力孰強孰弱最好的證明場所,你說在這樣的時候,我怎麽能不近距離的把這兩個歐洲巨人各自的斤兩瞧個明白呢?”
“哼……不過過去我記得,這樣的牆頭草搖擺態度,可向來是你最憎惡的行事風格呢.”男子說道。
“迫不得已。” Xavi公主簡短的回答。
“哦,顯然確實是迫不得已。是不是?”男子帶著些諷刺的口吻說,“我放著西班牙海灘上和平愜意的日光浴不去享受,卻發神經一般的來這烽火連天的戰場上做你的保鏢,大概也是一樣的原因吧。”
“並沒有誰強迫你來保護我啊。” Xavi公主笑著坐到他的對面,“大名鼎鼎的伊比利亞半島天王,西班牙劍神Zorro。全歐洲裏,有誰敢命令你做這做那嗎?”
“……可是,對於像我這樣的天主教信仰者來說,公主殿下你認爲我可能推脫的掉羅馬教皇庇護十一陛下的請求嗎?” Zorro又把咖啡杯舉到嘴邊,“為什麼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每次都會在我想徹底放鬆一下的時候就這麼積極的找上門來呢。”
Xavi公主又微微一笑,搖著頭不再和他糾纏這個問題。而是雙眼望向窗外,陷入了短暫的沈默。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這次的歐洲大戰,為什麼會……”
“哎?這不是再明顯不過的事情了麼?以現在的歐洲這種混亂到極點的糟糕狀況,發生大規模戰爭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正是這個時間早晚的問題……”Xavi公主把聲音放的更低了,“因為這場戰爭來的比我預料的要快了不少,我沒想到這麼早就有人捅了這個馬蜂窩。”
“馬蜂窩……你是指這戰爭的導火線……奧地利大公爵夫婦的刺殺事件嗎?”
“是啊,可是我總感覺這件事情來的太突然了。簡直就好象是有心人刻意在幕後煽風點火的挑撥和刺激,想加速戰爭的爆發一樣。”
“公主殿下。”Zorro調侃般的說,“要我介紹一個有名的精神學專家給你嗎?因為我覺得你的妄想症似乎有加重的趨勢……”
“……”Xavi公主的眼神瞬間就變了,此時看上去和馬上就要動手打架的人沒什麼兩樣。
“哦……這個……”即便是西班牙的劍神Zorro,這時候也為自己輕率的發言感到有點慌了手腳和後悔。可恰巧這時候門外卻傳來一陣輕輕的救命的腳步聲。刹那之間,Xavi公主的臉色立即恢復到和平時沒什麼兩樣。過了一會兒,一個年輕的法國貴族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哎?是Bleumer子爵啊。這幾天真的很感謝你在這麽危險的地方的陪同和照顧,辛苦你了。”Xavi公主笑著站起身來迎接他。
“公主不必客氣,身爲貴族能接待我法蘭西的貴賓是我Richard Bleumer無上的榮耀;何況我亦早已經有加入法蘭西軍隊的打算,這次能提前感受到戰場的氣氛,也算是很大的收穫吧。”年輕的貴族恭敬的答道,“不過,現在德國軍隊的攻勢已經是越來越猛烈,這裏隨時可能會有危險。所以我勸公主殿下還是趕快動身回義大利吧。您是千金之體,如果萬一受了什麽損傷,就不單是我過意不去的問題了;雖然我們兩國現在並非同盟,可就目前而言也還不是戰場上的對手。若是自私一點的說,在這種時候我可也不願意讓法蘭西多樹強敵。”
“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是不會走的。我一定要留在這裏觀戰。” Xavi公主向他擺了擺手,“我義大利王國是加入哪一方的陣營,並不會因爲我是死是活而決定;你這樣的做法未免有些逐客的嫌疑啊。還是說……怕我會刺探你們法國軍隊的軍事機密不成?”
“啊,公主殿下,話不是這樣說的……” Richard子爵苦笑著道,望瞭望旁邊坐著的Zorro,似乎是希望他能幫自己說幾句話;可Zorro只是作了一個略微有些幸災樂禍的笑容,就無奈的攤開雙手聳聳肩,那樣子顯然是表示自己也無能爲力。
“那麽,公主殿下,我是否可以把您送回我們法軍的後方補給部隊?現在這裏大戰一觸即發,我實在是無法保證公主您的人身安全啊。” 看到Zorro不肯幫腔,Richard子爵急的直搓手。“說句不恭敬的話,您不想死在這裏吧?”
“可是我想,如果日後您自己來了軍隊裏,也會要求去最前線,而不是願意就在後方的運輸補給線上呆著的吧?Richard Bleumer子爵,你可聽說過一句中國的老話,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麽?”說完這藍發的少女就轉過了身去走到了房間的另一邊,臉上的神情變的高傲無比。
“……”Richard子爵一時無言以對,顯得很苦惱的默默的退開,在Zorro的身邊坐了下來,看樣子也不打算再堅持下去了。
“別顯得這麽沮喪。” Zorro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公主實在是不容易對付,就算是我,這一路上也吃了不少暗虧。實際上,應對這種這時候還有閒情逸致跑到這裏來看打仗的不正常女人,常規的邏輯思維本身就是不管用的。”
“這位公主殿下有時候的確是有些讓人惱火,不過我倒真的是很欽佩她。”Richard子爵壓低了聲音說。“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麽如此堅持,但是敢呆在這裏,就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事情。我能看出她並非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胡鬧,而是確實相當勇敢無畏。聽說見面的時候,霞飛將軍就將她比作我們國家的英雄貞德。單以氣度和膽色這兩項而論,就我看來她確是當的起這樣的稱讚。”
“你真的是法國人嗎?” Zorro有些誇張的表示不敢相信,“沒想到法國人中居然還有像你這樣,眼睛不是長在頭頂上的傢夥啊?”
“我們Bleumer家族雖然出身尊貴,但是對於真正優秀,才華出衆的人,無論他的社會地位如何,總是相當尊重的。”Richard子爵淡淡的微笑著說,“何況,這位小公主不但很了不起,還很可愛。每次看到她的時候,我總是會想到我那五歲的侄女。雖然她們兩個的脾氣一點不相同,可是都一樣的勇敢和倔強……真的挺有趣。”
“和我所認識的你的兄長Albert公爵相比,你簡直就不像是個貴族;或者說最起碼,不像是血管裏流著古代維京人那高貴勇猛血液的後代。”Zorro搖著頭說,“不過雖然氣質毫無相似之處,可你和你的兄長一樣優秀,真的。”他補充道。
“哦,能得到西班牙劍神Zorro的誇獎,我真的感到非常榮幸。” Richard子爵真誠的笑著回應Zorro的稱讚。兩人都是哈哈大笑。Xavi公主不知道他們在笑些什麽,轉過身來疑惑的皺著眉頭。
“好吧,既然她堅持要留下,我覺得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德國軍隊雖然今天的攻勢比昨天更加猛烈,不過實際上在我看來恐怕已經是強弩之末,不足爲懼。” Richard子爵站起身來看了看牆上的歐洲地圖,“現在俄國的兩個集團軍已經集結準備在東線向德國發動進攻,只要我們能頂住以後的36小時,德國人如果不主動後撤,便得在東西兩線同時作戰,不可能繼續保持這樣等級的火力。只要撐過這段時間,這一仗我們就達到了戰略目的。可這兩天我們也必須打起120%的精神,絕對不能有絲毫鬆懈。”
“連德國最精銳的皇儲兵團都沒能撕開馬恩河防線的缺口,難道德國還會有更厲害的手段沒用出來嗎?” Zorro問道。
“這可說不准,德國人向來是最不好應付的對手,也許確實還會有非常規的手段……”Richard子爵話還沒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接著一名傳令兵猛地沖進了房間,“Richard子爵,Herry營長求見。”他氣喘吁吁的道。
實際上根本不用他通報,因爲營長Herry上尉已經跟著他腳後跟急衝衝的走了進來,“Richard子爵,不好了;5分鐘前收到靈力監控部隊最新的情報,我軍防線兩個師的最薄弱結合部不知道爲什麽配合出現了失誤,德軍最強的尼貝龍根妖術騎士團的數名成員目前已經在距我們20公里遠的位置出現在馬恩河防線的側面背後空白的防禦盲區,目前用意尚不明朗。”
“……糟糕了,怎麽會呢……最擔心什麽偏偏就來什麽。”Richard子爵猛的把雙手攥在了一起,“常規部隊久攻不下,終於動用這個德國最強的殺手鐧,德國最強的尼貝龍根騎士團了麽,這正是我最害怕發生的事情;……而且這回不像在列日要塞的時候強攻,他們居然還玩起了迂回……”
“他們一定是利用了我軍靈視戰人手不足的弱點,一旦我軍側翼遭到騎士團夾擊,後果不堪設想啊。” Herry上尉著急的道。“前線是怎麽搞的,怎麽能這麽輕易就讓這枝小分隊溜進來呢。”
“現在不是埋怨的時候,Herry上尉,我們這個營有配置多少人型蒸汽?” Richard子爵問。
“12台。” Herry上尉回答說。
“這種老式的Star I,又怎麽會是德國的最新傑作Eisen Soldet 的對手。”Xavi公主倚靠在牆上,雙臂抱在胸前,用一種令人惱火的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德國最強的妖術騎士團,以尼貝龍根之歌的名字命名。在德國的特殊靈力部隊中,堪稱王牌中的王牌。比起在歐洲聲名顯赫的薩克森重裝靈力騎兵隊恐怕更勝一籌。我看還是立即發電警告前線部隊,並且請求援助方爲上策。”
“來不及了……法蘭西的重裝靈力騎兵隊目前還沒有組織成型,況且絕大部分的主力都被霞飛將軍調去了東北方向的阿爾薩斯;而前線的常規部隊所配置的人型蒸汽,也不可能比我們的機械營更好,更何況他們還在抵擋德軍的正面進攻。而尼貝龍根騎士團這樣的對手,就算只有數人,實力也決不容小瞧,一個應對不慎,整條馬恩河防線就可能立即全線崩潰……不行,我得出發去阻止他們。”
“可就靠你一人,能抵擋的住尼貝龍根騎士團的精銳騎士麽?” Xavi公主站直了身體,“你有幾成把握。”她問Richard子爵。
“一成也沒有。但是馬恩河防線是不可以被擊破的,否則巴裏將完全暴露在德國的火力之下。既然讓我遇上了這樣的事情,Bleumer家族的人也不能坐在這裏什麽事情都不做。就算是阻撓騎士團,儘量爭取一些時間也好。” Richard子爵說,“Zorro先生,請你陪公主在這裏,有事情吩咐Karl準尉就可以了,恕我失陪一段時間。Herry上尉,給前線和霞飛將軍分別發電,並且集結6台人型蒸汽隨我出發。”說完就匆匆的走出了營帳。Herry上尉跟了出去。
“Xavi公主,你在看哪里啊?”三分鐘後,看到公主依舊凝望著Richard子爵離去的方向,Zorro微笑著,有些不懷好意的問道。
“這個人,真的是最像貴族的貴族。”Xavi公主的目光並未收回,“一點也不像那些空有勳爵封號的傻瓜一般傲慢和架子十足,但是這幾天相處下來,我卻在他身上看到貴族最該具有的光芒與風範……古維京的後裔,法國名門Bleumer……名不虛傳。”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我的興致有點上來了,如果在這種時候讓他孤軍奮戰,可就不是我Xavi Emanuele的風格了。”
“你該不會是要……”Zorro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當然了。莫非你不贊成?還是說,信不過我連霞飛將軍都承認可與貞德齊名的藍發鬥天使的實力?”Xavi似笑非笑的看著Zorro。“如果縱橫歐羅巴的西班牙劍神Zorro不願意一起來,那也無妨。”
“喂喂……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唉,原來人家都說的年紀越大,越是膽小,確實是真有其事。”Xavi公主半開玩笑的譏諷道,“那麽就請您繼續留在這兒喝咖啡好了。”說完只是一個轉身,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營帳之外。動作之快速迅捷,實在驚人。
“就算你有不輸於貞德的實力,到底也還只是個不足15歲的小女孩,又怎麼能透徹的知道這戰場之上會發生什麼事情,應該怎麼應付……有鬥天使的美名也好,始終還只是個半成品而已。”Zorro淡淡的苦笑了一下,“不過,尼貝龍根騎士團……如果名副其實,這樣的對手還是值得我跑跑腿的……”他把杯子裏剩下的咖啡都灌進了自己的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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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恩河畔法軍防線的側翼,數名騎兵在快速賓士。
“法軍方面居然沒有人意識到我們騎士團已經進入他們陣地的腹地……看來號稱神機妙算的法國總司令霞飛也不過如此。”一個身材高大的騎兵說。
“不過還是小心爲上。我們這次的行動不容有失。況且在這之後,還有參謀部所給予的更重要的任務等著我們去考慮。”另一個個子矮小的騎兵看樣子是這幾個人中的指揮者。
“我們真的要這麽做嗎?”一個部下向這位臨時的指揮者發問。
“我也還在猶豫,是不是接受參謀部的命令……但是如果違抗他們的意思,我們可就……算了,那件事情還是等到我們完成這個任務再討論。我們現在如果把命送給法國人,那就什麽也別提了。”
“是啊。”旁邊的另一個人說道,“不過只要再前進七八公里,應該就可以抵達我們的目的地。到時候就算是拿破侖再生,也沒有辦法阻止馬恩河防線崩潰的下場了。”
“按道理說,法國的靈視部隊應該沒有這麽遲鈍才對。”矮個子的騎士還是顯得非常謹慎,“可現在也沒法子回頭了呢。全速沖過這片地段吧。”
“法國的人型蒸汽,Hagen……”高大的騎士的眼睛很尖,大叫起來提醒著臨時的隊長。
“果然來了,不過看上去只是那些老掉了牙的Star I而已。”Hagen掃了對方一眼,“迅速展開隊型準備迎敵,千萬不可大意。”他下令道。
他身後尼貝龍根騎士團的四名騎士立即一字散開,對方是六台人型蒸汽,可以說在數目上騎士團並不占優。但是這次被選出執行行動任務的尼貝龍根騎士團員都是在騎士團中地位甚高的上層精英,幾乎均擁有可與Eisen Soldet相匹敵的實力,因此與老式的Star I相遇的時候,自是顯得信心十足。
只見法軍的六台Star I中間,一名手執騎士長槍的年輕人策馬而出,他身材修長,面目清秀,一頭金色的短髮在清風中微微飄揚,雖然氣勢並不似騎士團的精銳騎士那般悍勇,但是Hagen只是看了他一眼,本能的直覺就告訴他這個年輕人決非能夠輕易打發的對手。他握緊了手中的巨大鐵鉗,也驅動自己的坐騎迎了上去。
“你們就是傳說中德國最強,以尼貝龍根之歌爲名的妖術騎士團麼?”那年輕的騎士問道。
“不錯。”Hagen回答,“請問閣下是誰?”
“Richard Bleumer,這就是我的名字。”
“這個姓氏我聽說過……你是法國名門,傳聞爲古代海盜維京人之後的Bleumer家族的人?果然如我所料,難怪身上充滿著只有同樣身爲靈力者才能感受到的強大靈力……不過我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糾纏,在戰場上,就不講究什麽單打獨鬥的騎士教條了。”Hagen一揮手,五名騎士團員立即各自挺起兵器,圍向Richard子爵和Star I。
“來得好。”Richard子爵見Hagen揮動手中的鐵鉗向自己攻來,當即舉起騎士長槍迎向對方的兵器。准擬一下就可以把這把鐵鉗擋開。但是兩人的兵器相接觸,Richard子爵立即感到對方的兵器中所傳來的強大靈力;他手臂一抖,抓緊槍身,眼看對方的鐵鉗就要將自己的騎士長槍鎖住;Richard子爵雙手急擡,長槍從鐵鉗的巨大雙螯中脫出,槍頭反而奔向Hagen的眉心,沒料到對手身手如此快速的Hagen急忙一低頭,這才躲開這閃電般的一擊,騎士長槍的槍尖擦著他的耳朵滑過,只是差之毫釐便可令他頭破血流。
Richard子爵與Hagen交換了一個回合,各自已經知道對方實是勁敵,都是不敢怠慢。正要接著展開第二波的攻勢,突然耳邊傳來一陣金屬撞擊的巨響。
Richard暗叫不妙,對方的陣中並無人型蒸汽,這聲響顯然是意味著自己這邊有機體被敵人擊破了;實際上他率領人型蒸汽前來阻截騎士團的時候,已經料到敵人有擊毀Star I的實力,只是沒想到才交手一個回合,對方就佔據了先機。他百忙中回頭望了一眼,果然發現一台Star I顯然已經無法維持戰鬥的狀態,並且隨時可能爆炸;他舉起騎士長槍,試圖將Hagen逼開;但是Hagen的實力本不在他之下,交手經驗之豐富,更不是他所能比的。Richard子爵連刺數槍,都被Hagen的鐵鉗擋開;這時又聽見一聲巨響,第二架Star又被騎士團團員所擊破。他心中暗暗焦躁,“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趁早幹掉一兩個才行。”心念剛剛轉動,突然腦後一陣風聲,顯然是擊破了人型蒸汽的敵人已經騰出手前來夾擊。與此同時,Hagen的鐵鉗也砸向他的頭頂。Richard電光火石之間權衡輕重,舉起長槍擋開了Hagen的鐵鉗;同時身子急側,希望能閃開背後的偷襲。但還是差了一英尺,他只覺得左肩一陣劇痛,湧出的鮮血浸濕了戰袍,顯然受傷不輕。
那偷襲的尼貝龍根騎士團員名叫Mime,一擊得手不由大喜過望,舉起手中的彎刀,第二擊斜斜的劈向Richard的左臂,即便Richard能躲過這一擊,他後面還有更爲淩厲強勁的後續手段。何況Richard同時還要應付Hagen的攻擊,想全身而退可說是千難萬難。眼見彎刀劃出一道弧線,就要直取對手要害,但是這時他突然感覺手上一緊,自己仗以成名的彎刀竟然拿捏不住脫手飛出,旋轉著飛出十多英尺,砰的掉在地上;接著腰間被一股猛烈的力量狠狠一掃,竟然一頭從馬上栽了下來,摔的頭暈眼花,狼狽不堪。
這一下事起倉促,誰都沒有料到。Hagen也吃了一驚,他隔開了Richard的長槍,勒馬向後退了幾步。Richard子爵傷的不輕,見對手主動退開,正是求之不得。兩人喘了口氣,目光不約而同的都向事發處望去,那裏站著的是一個藍發的十四五歲少女,右手舉著一柄同樣隱隱散發出深海般藍光的三叉戟,威風凜凜的站在Richard身後數英尺的地方。
“你是……”Hagen不由有些膽怯,要一出手便將Mime打的如此狼狽,便是在尼貝龍根騎士團中地位僅一人之下的他自己也自知萬萬不能。
“Xavi Emanuele。”少女整了整自己華美的藍發,那高傲的姿態顯然是對眼前的敵人充滿了不屑。
“Emanuele?……這是義大利王國國王陛下的……?” Hagen 看著少女的藍發,猛然省悟:“這幾年來在歐洲聲名鵲起,號稱藍發的鬥天使的義大利第一皇女?”他頓時又驚又怒,“身爲中立國王儲的你,爲什麽要來插手我德法之間的較量?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將你的行爲視爲義大利王國對我德意志的挑釁。”
“有著火神及常勝將軍稱號的Hagen騎士,您的說法非常正確。不過很可惜,我不是那種做事情之前前瞻後顧,首鼠兩端的人。所以沒考慮得那麽多;更何況就算退一步說,只要把你們五個的命留在這馬恩河畔,又會有誰知道我插手了德法之爭?”Xavi公主這幾句話說的平平淡淡,但是卻擲地有聲。
“好大的口氣!”聽到這幾句話,Hagen的膽怯頓時化爲心頭燃燒的怒火,“你這小姑娘要是生在我們德意志帝國,恐怕現在還不到法定能喝酒的年齡呢。既然如此,我Hagen今天就領教一下,你這個傳說中以鬥天使之姿而成名的藍發王女的實力。”也不見他有什麽舉手擡腿的動作,居然一瞬間就下了馬;收起那對巨大的鐵鉗,拔出了身上所佩的軍刀。
“Xavi殿下,他號稱火神,實力非同凡響,多加注意。”Richard這時候已經趕開圍攻剩餘Star I的騎士團成員,將殘餘的三台機體收攏。
“哼……就算是號稱鬥天使也好,在我面前,你也只不過是廢物一個。”Hagen咬牙切齒的說。
“是嗎……因爲以前與無數的雜魚作戰所堆砌起的泡沫式的常勝戰績,所以鑄造了你的這種廉價的高傲與自信?”Xavi公主的語氣卻依舊是淡然異常。
“那麼今天就看我擊破你的傳說!”Hagen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知道對手的實力實際是在自己之上,不敢大意。一出手就是自己最強的絕技“爆炎球陣”。他號稱火神,並非徒有其名。只見十多團巨大的火球從他軍刀的刀鋒中噴射而出,帶著熾熱的風暴撲向Xavi公主,聲勢極是驚人。
“小心!”Richard站在遠處都能感受到那火球的熱氣撲面而來,不由高喊道。
“你就只有這種程度的實力而已嗎?” Xavi公主非但沒有退開一步,反而是幾乎是譏諷的笑著,同時手中的三叉戟酣暢淋漓的大幅度一揮,那些氣勢磅礴的火球竟然瞬間便無聲無息的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什麽?”Hagen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麽會……”
“你應該清楚,這三叉戟是我義大利古羅馬神話中海界之王Neptune所持的兵器,我手中這一柄雖只是拷貝版,卻亦是封印有地中海波濤的精華在內,你以火系的魔力向我進攻,豈不是自取其辱。”Xavi公主道,“那麼現在該輪到我了。火神Hagen。你要知道,如果被這憤怒的地中海巨浪捲入的話,任你是誰也逃脫不了。接招,Justice Stream!”
“好淩厲的攻擊,這怎麽可能是一個這樣的小女孩所能施展出的技巧?”Hagen竭盡全力想凝聚起自己的靈力抵禦Xavi公主的靈力,可他卻覺得自己如同是被捲入了狂風巨浪之中,身體絲毫不聽使喚,好像是斷線的風箏一般在空中被拋來丟去;也不知道是轉了幾圈之後,才眼冒金星的一頭摔倒在地上。
“我沒有時間在這裏陪你玩,讓我了結了你吧。”Xavi公主看著搖搖晃晃,勉強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站起來的Hagen說,“以我鬥天使的翅膀:Infinity Blast!”這一擊她是決意要致對手死命,出手時使出了全身的靈力,三叉戟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揮向對手的前胸。
眼看三叉戟就要沒入Hagen的胸口,旁邊突然伸出了一隻手,居然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硬生生的把他的身體從三叉戟前拉開。Xavi公主這集全身之力的一擊竟刺了個空。她大吃一驚,擡眼望去,只見伸出這只手的是一個身披黑色德國軍服,身材極高,留著金色短髮,有著蔚藍而且深沈眼神的青年軍官。Xavi公主心念如電,手腕一抖,三叉戟上的淩厲招數猶如狂風暴雨般的接著遞出。可那軍官儘管身材高大,動作卻極敏捷。提著Hagen東一躲西一閃,在三叉戟招數的縫隙之內一一避過。Xavi公主連出十三記殺招,三叉戟卻始終沒能碰到Hagen的一片衣角。她心中大是駭異,不敢戀戰,後退了三步。擺出了防禦的架勢。那青年軍官看了她一眼,輕輕的把Hagen放在地下。
Hagen尚且是轉的七葷八素,灰頭土臉。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看到那中年軍官,臉上頓時一片惶恐,結結巴巴的說道:“對……對不起,團長,我……”那青年軍官微微的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好像是沒聽到他說話一般,徑自走到了Xavi公主的面前。尼貝龍根騎士團的其餘團員見到他,也都自動的退到他的身後。Richard子爵這時已經包紮好肩上的傷口,見此情形也下馬走到Xavi公主身旁,與她並肩站立。
青年軍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Xavi公主,微微的點了點頭,“這一兩年來我也聽說過義大利蒼藍色的鬥天使智勇雙全,假以時日可與昔日法國名將貞德爭輝,看來傳言並非虛假。不過就今日而論,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你就是尼貝龍根騎士團長?”Xavi公主一貫平靜的聲音居然有些顫抖。
“不錯,自我介紹一下,我正是尼貝龍根騎士團的團長,Friedrich Siegfried。”青年軍官說。
“這個名字,正是尼伯龍根之歌的傳說中首屈一指的勇者,屠殺居於北歐森林的可怕魔龍的英雄Siegfried的名字。連他都親自出馬,看來德國是勢在必得了……”Richard子爵低聲道。
“你是法國的Bleumer家的人?”Siegfried又微微點了點頭,“難怪我的部下會到這樣的失敗,原來馬恩河這裏,竟然有如此可怕的敵人。這倒是料想不到。不過無論如何,德意志帝國的軍隊是一定要踏平法蘭西的。所以今日我尼貝龍根騎士團也必須通過這裏。Bleumer先生,我想你是不會讓步的吧?”他凝視著Richard子爵。
“當然,我亦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你通過這裏。”Richard子爵毫不示弱的說,“Xavi公主,您是義大利的王儲,現在與我法國也不是同盟。沒有必要留在這裏冒險。請快離開。”
“Richard子爵?……”
“不錯,我也不想爲難你。如果你們讓我們通過這裏,這一戰我可以不打。不過我知道,任何法國人也不會答應,更別說是血管中流淌著古維京血液的家族了。”Siegfried舉起手中的一柄巨劍,“怎麽樣,義大利的公主殿下,我再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如果你想打這一架,我可不會有任何手下留情。”
“……”Xavi公主心中瞬間轉過了無數念頭,她本來就是個人的一時興起,才與尼貝龍根騎士團爲敵,可以說原本就是自己趟進了這灘渾水。現在對方的實力又明顯高出自己,留在這兒怎麽看都只是在逞意氣之勇;可腦海中的另一個聲音卻是老大的不情願就此離去,而且將決不會退縮的Richard子爵留在這裏面對強敵而自己撤退,對她來說是很難接受的抉擇;正在她躊躇的時候,身後一個清朗的聲音帶著些調侃的味道說道,“哎呀哎呀,想不到連名滿天下的義大利長公主也有這般爲難的時候啊。”
Xavi公主驚喜交加的轉身,“Zorro先生!” 在她的身後,一個修長而瀟灑的身影正在慢慢的走近。
“20世紀初傳聞中的歐洲三天王之一,伊比利亞半島的王者劍神Zorro?”Siegfried雙手撐著巨劍,一雙湛藍深沈的眼睛瞪視著漸漸來到面前的男子,“看來今日我尼貝龍根騎士團似乎是不宜出行。遇到的竟都是這樣等級的對手。”
“尼貝龍根之歌中首屈一指的勇者Siegfried?沒想到德國騎士團爲了突破馬恩河防線,也還真是精英盡出呢。”
“傳言中從不插手國與國之間政治是非的西班牙劍神Zorro,你今日也要爲法蘭西攔擊我騎士團嗎?” Siegfried舉起巨劍,“誰都知道,如果可以,沒有人願意與你爲敵。”
“的確,在這樣時候,出劍是一件相當令人困擾的事情。但是很可惜,Bleumer家的Albert公爵是我最欣賞的朋友之一。我決不會讓他的兄弟身處險境。何況,我們西班牙人,應該也不會樂意看到德國突破馬恩河防線進軍巴裏。所以今天只好破例一次了。”Zorro抽出自己所慣用的長劍,與Siegfried所用的巨劍不同,他這把劍的劍身又細又薄,柔中帶韌。劍身上閃耀著潔淨的光芒。
“這是……傳說隱藏著創世之力,名為Glance Reviver的神劍。Zorro先生,要來真的了。”
“好,既然不能避免一戰,也無謂有多殺傷。就讓我們之間一對一較量一場以定輸贏如何。” Siegfried望瞭望Xavi公主,又望瞭望身後的騎士團員。眉頭一皺。開口說道。
“我正有此意。”Zorro手腕一振,長劍指著地面,“Richard子爵,Xavi公主,麻煩你們倆替我掠陣。”
“你們退後,我要與對方一對一決勝負。” Siegfried對騎士團的團員命令道,Hagen望了他一眼,臉上一閃即逝過一絲複雜的神情,揮手命令騎士團員退後。給Siegfried留出空間。
“那麽,現在就開始吧。”Siegfried舉起巨劍,擺出邀戰的姿勢。Zorro也不多言,長劍一揮,劍尖已經奔向他的右肩。
Siegfried見Zorro劍尖指到,他舉起巨劍,以劍尖對劍尖,從身前一記斜劈。兩人的劍鋒還沒有互相碰到,中間的空氣中居然發出了輕微的劈劈啪啪的爆裂聲響;Zorro吃了一驚,知道對方巨劍上的力量有異,不敢硬接,手肘帶著劍身微微一沈。Siegfried這一劍劈出,力近千斤,雖然不能說真有屠龍的神力,卻也絕非血肉之軀所能承受的起。可是與Zorro的長劍一接,只覺得對方劍上的力量空空如也,這一劍似乎是擊在了柔軟無形的水中,竟然無處著力。他心中甚是詫異,迅速的收回了巨劍,第二劍跟著劈出。
“這傢夥劍上的力量大的出奇,這是什麼門道?”Zorro生平縱橫歐洲,對戰過的對手當真是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對於Siegfried劍上這樣的巨力卻是從沒見過。於是他穩妥的使出自己獨創的絕技“霧幻之劍”,以虛應實,以柔對剛。要先看盡了對手的招數,再出招反擊。
Siegfried運攻數劍,卻感覺好像是有勁使不出。他前三劍上的威力是對敵之時最有威懾力的殺手鐧之一,但是這一次出到六劍以外竟然依舊是徒勞無功,心中不由略感焦躁。兩人又拆解了十餘個回合,Zorro心中稍微有數。劍術一變。頓時在雙劍之間,閃耀出無數的波動光線。
“Aerial Burst本身已經是極難掌握的招數。竟然可以被他這樣使用?”Hagen感覺不可思議的說道。
Siegfried 漸漸覺得自己出劍的路線越來越窄,而且在波動光線的牽制下,重劍的運轉也開始覺得滯澀。他越鬥越是心急,“就算是勉強勢均力敵也好,可與他相比我是拖不起時間的。如果像這樣纏鬥下去,只會給馬恩河防線的法軍贏得重新佈防的機會而已,必須速戰速決。況且,與劍神Zorro這樣的對手交鋒,如果不敢冒險是無法取勝的。”想到這裏,他把全身的靈力都凝聚到了手中的巨劍之上,呼的一記橫劈,巨劍帶著地面上的塵土,揮向Zorro的腰際。看樣子似乎是要以巨劍上的威猛之力,把對手直接攔腰斬斷。
“來的好!”Zorro絲毫也不慌張,手中的細劍輕描淡寫的向身側水準拍出,柔韌的劍身在Siegfried的巨劍上一按,劍身彎成了弧形。他的身體竟然借著這一彈之力高高躍起,正好閃過Siegfried的這一招橫掃。巨劍只是從他的身下掠過,姿態輕盈瀟灑的如同一隻穿花蝴蝶。
“我贏了!”Siegfried長嘯一聲,雙手居然瞬間抽回了看似笨重無比的巨劍,並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閃電般的向上突刺!
“什麽?如此沈重的武器,能以這樣快的速度變換角度?”Xavi公主失聲驚呼,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時候Zorro身在半空,絲毫無處借力;全身所有的要害,都在Siegfried巨劍威力的籠罩之下;可Zorro卻沒有閃避,他反而是迎向了Siegfried的巨劍,身影瞬間沒入了Siegfried的巨劍影子之中;銀光一閃,他竟然在對方的劍影中完成了自己的攻擊!
兩人快速的動作如同按暫停鍵一般瞬間定格,Zorro的左手上,滴出一條細長的血絲;但是他的細劍卻直向穿透了Siegfried擋在身前的巨劍的劍身,指在對手的眉心正中。
“出乎我的預料。以這樣重量的兵器的運轉速度,幾乎已經超過了極限。還好我的動作一貫非常敏捷,不然真的會很糟糕。”Zorro抽回了細劍,舉起左手被略微擦到的,正在流血的受傷小指。臉上的神色雖然依舊很輕鬆,但是語氣卻是從所未有的嚴肅。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場決鬥還是你贏了。” Siegfried凝視著巨劍上被Zorro的細劍穿出的小孔。“神劍Glance Reviver的鋒銳果然名不虛傳,多謝你手下留情。”
“巨劍雖然威力甚大,但是先天就決定了劍身不可能非常結實。”Zorro淡然的道,“如果以後的戰鬥中遇到擁有強大衝擊力的招式的對手,要留心自己的兵器不要遭到敵人的破壞。”
“那麼,既然勝負已分,按決鬥前的約定,我們騎士團就放棄這個戰略吧。不過,Richard Bleumer先生,請轉告法蘭西軍隊可不要鬆懈喲;明日我德意志兵團的總攻擊,你們可不一定承受的了。”
“……”Hagen開口想說什麼,但是Mime用眼神阻止了他。
“西班牙天王Zorro,今天見識到了你的劍技,榮幸之至。如果日後有機會在戰場上相逢,希望能再有機會和你分個勝負。” Siegfried不失豪邁的道。
“我看要再有這樣的機會希望很渺茫了。”Zorro說道,“今天只是破例而已,我本身對這種國家之間的無謂爭鬥沒有興趣。所以想要再在戰場上看到我的機會,大概跟西班牙國內出現能夠穿過針眼的駱駝的幾率差不多吧。”
“……為什麼呢?身為像你這樣擁有如此神技的劍士,不在戰場上建功立業,這不是太可惜了嗎?”Siegfried問道。
“無所謂可惜不可惜。對於我來說,不想把展示我的劍技的機會浪費在這種我不感興趣的場合。”Zorro說,“如果日後真的在別的場合下還有機會較量,那麼我隨時奉陪。”
“你這人真有意思……” Siegfried道,“今天和我最合拍的魔導士Friea不在場,否則我可未必就輸與你。不要因為今天的戰鬥,就小看了我們騎士團的實力。那麼,Bleumer先生,我們明天再見了。”說完他轉過身去,竟然不理會Hagen等人,獨自離去了。
“……這。”Hagen的臉色非常難看,但是Mime拉住了他,率領著其餘的騎士團員也跟著離開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等走出一段距離以後,Hagen忍不住問Mime。
“Hagen……你難道還看不清楚嗎?作戰失敗的我們,只有接受參謀部所提出的任務這一條路可走了。”Mime的聲音很輕很輕。
“今天真是太感謝你了,Zorro先生。”站在殘陽下的Richard道,“你或許拯救了整個法蘭西也說不定呢。”
“我可沒有這麼大的本事。”Zorro一臉平靜的說。“不過令人愉快的是,像今天這樣值得我全力施展的戰鬥,還真的是很久沒碰到過了。”
“馬恩河這條防線,應該是沒有問題了吧。巴里的安全警報,也該可以解除了。”Xavi公主眺望著遠方,任憑風吹拂著她華美的藍發。
“不過……歐洲大戰,可也才剛剛開始呢。”Richard子爵感慨道,“經過了今天的戰鬥,我更加決心要來前線,為保衛法蘭西的國土付出我那一份努力了。”
“不只是為了保護法蘭西的國土吧。”Xavi公主微笑著說道,“和你一起站在Siegfried對面的時候,我能感受到你的擔心的心情。而在這些心情中,我能夠讀出一份,守護自己心目中最重要的人的渴望喲。”
“這個……在為國家而戰的目標面前,這點事情是微不足道的吧……”Richard 子爵有點尷尬的道。
“Richard子爵啊……你有這樣的決心是很好沒錯。”Xavi公主搖頭道,“但是,我Xavi可從沒聽說過,和孤獨扯上了關係的戰士,能有善終的例子唷……”
“……”
“真的。這世界上的有些事情,是只有到了你面前的時候,你才會發現它是多麼的重要的。”Xavi公主轉身走開,“不過或許我這樣沒有閱歷的人,講出的話是不是讓人覺得絲毫也沒有說服力,那也不一定……”
“是這樣的麼……”在Richard子爵眼前,漸行漸遠的藍發少女漸漸幻化為金發藍衣的女孩。“看來,在正式加入法蘭西軍團以前,我至少是必須要回一次巴里,和我的侄女見個面了。”
木野真琴
发表于:
2006/07/22 04:03pm
[这个贴子最后由木野真琴在 2006/07/23 00:39pm 第 1 次编辑]
第15节补完
“結果,除了以硬碰硬之外,圓桌會議也沒能拿出什麼更好的辦法。”Waterna公爵站在公爵府的門前,看著正在凝望天空中懸掛著的月亮的Xavi公主,愁眉不展。
“血紅色的月亮嗎?還真是個詭異的夜晚啊。”Xavi公主最後看了一眼那呈現出奇異的血紅色的明月,伸手整理了一下她那頭華美的藍發,“已經很晚了,今天真是非常感謝公爵您的款待。我想,我也該到告辭的時候了吧。”
“公主殿下,就憑這樣硬碰硬的戰略,你認為我們的勝算會有多大呢?”Waterna公爵不無憂慮的發問道。
“沒辦法估計……表面上看來,我和Badoglio元帥能控制的兵力,和Facoter在羅馬的實力相差無幾;但是論到裝備卻是遜色的多。他的這幾年發瘋一樣造出來的人型蒸汽群的確是個很大的威脅。而且搞不好的話,我們還能看到極其恐怖的魔物部隊,Pirlo前天晚上的遭遇已經足以說明這一點了。這樣的形勢,我們無論怎麼看,都不能說佔據著主動權。這大概可以算是我這輩子所遭遇的最嚴峻的挑戰之一了。”
“從紐約來的STAR和從東京來的光武二式已經在3小時之前順利到位,如果需要的話,請儘管開口。”Waterna公爵道。
“就憑3台靈子甲胄,想對抗二百台以上的人型蒸汽和不知道還有多少的魔獸,就算是織姬她們……”Xavi公主沒說下去,但是這時任憑是誰,都能看的出她內心的不安和茫然。“不過,能想的辦法,能做的事情我已經都做了,剩下來的,就只有看一切能否按我期望的發展下去……今天晚上我不回王宮了,想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再到梵蒂岡去一次,順便就在那裏過上一晚吧。”
“果然,到了最後,你終於還是打算向Toldo教皇借取他的瑞士衛隊嗎?”Waterna公爵不過花了一秒鐘的時間,就反應了過來。
“梵蒂岡負責守護教皇的瑞士衛隊,平常人在表面上看來只不過是一支負責日常瑣事的禮儀兵,實際上卻是每一人都足以抗衡十倍於己的強敵的精銳靈力部隊。憑藉他們的力量,應該能夠在非常規的戰鬥中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我可以在我們勝利的天平上加上一塊分量足夠的砝碼。”
“但是這樣Toldo會非常為難的,你要他做的事情,可是等於讓他當面與義大利王國現在的政府撕破臉皮,正面為敵……”
“我知道這很困難,可是我必須得說服他。我也覺得,我能夠做到這一點。總之,如果不嘗試一下就放棄,不是我的風格;而如果這導致了Derk不願意看到的後果,那我就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
“你真的變了呢……公主殿下,和過去即便在歐洲大戰戰場上的你也大不一樣了……究竟是什麼,改變了以往的你呢?”
“女人的心並非邏輯學,什麼時候會出現不同的軌跡誰也說不準;畢竟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無論回憶還是遺憾都沒法子改變;我既然決定繼續活在現在,那麼,只要做現在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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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之後。
“什麼?你說教皇陛下還沒有睡?”聽到站在梵蒂岡教廷門口的紅衣主教的話,Xavi公主也不由愣了一下,“雖然很讓人意外,不過這倒是太好了。我還真的是抱著打擾他的擔心來的呢?”
“教皇陛下正在大聖堂裏,吩咐任何人都不允許打擾他。所以就算是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麼。”
“沒關係的,我現在就去找他。”
“我還有今夜守衛這裏的職責,所以請公主殿下原諒,不能替你帶路了。”紅衣主教恭敬的說道。
“沒問題的,我自己去好了。”Xavi公主擺了擺手。
“真是奇怪了,這麼晚了還不睡,而且還呆在大聖堂裏……Toldo教皇陛下究竟在搞些什麼?難道是做特別的祈禱?不對啊……”Xavi公主滿腹疑問的在教廷的小路上走著,這條路她走過很多次,非常熟悉。一會兒就來到了大聖堂的門前。
“管他在幹什麼呢,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Xavi公主邊想著,邊伸手去推門,但是,她的手剛剛伸出了一半就縮了回來。“不對,感覺不對……從這扇門的裏面,似乎散發著不可想像的強大靈力,而這並非我過去來這裏的時候所感受過的氣息……這究竟是……?”
Xavi公主輕輕的伸手,小心的剛剛把門推開了一條細微的縫隙。沒想到,一道淩厲的劍氣瞬間就由這條縫隙從門內沖出,速度快的連以她的目力都沒能看清。
“這……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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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王國的麻煩程度,看來確實還遠在我們的想像之上。Waterna公爵,你覺得應該怎麼應付才好。”與Waterna公爵通過大螢幕對話的正是身處摩納哥公國的歐洲和平議會議長,亦是在賢人機關上級核心層中代表法國的評議員Albert Terry。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現在這種錯綜複雜的局勢下,我唯一能夠確定的一件事情就是,光憑元歐洲星組的三人,我們在義大利王國的人手還是遠遠的不夠用。”Watrena公爵苦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那也沒別的辦法。現在能調撥出的人力也只有這些。因為在這樣微妙的局勢下,這種事情我們是不能夠過多插手的。我希望你能夠理解這一點。”
“我當然能夠理解……但是……”
“在條件有限的情況下要怎麼爭取最好的結果,就讓我看看你的功力吧。只要撐過眼前這個難關,前方的道路也許就能夠變的稍許寬敞些了。”
“希望如此吧……只是我有種感覺,眼前的危機,僅僅只是殘酷試煉的開始罷了。”
“恩??”
“沒什麼,只是一種特別的預感而已。”Waterna公爵聳了聳肩膀。
“我知道你為什麼擔心,因為這座城市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是被詛咒的……是吧?”Terry議長把目光從大螢幕上移開,凝視了自己桌子的前沿幾秒鐘。“而且這句話,可是‘那個人’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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